「琼瑶」两个字,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几乎等同于多情浪漫的代名词。「琼瑶剧」三个字,更是一下子就勾起大家对于风花雪月爱情故事的想象。从《窗外》到《还珠格格》,琼瑶的作品深入人心,影响了近半个世纪的人们的价值观与爱情观,也是很多80后和90后的爱情启蒙。那些空中楼阁般的理想爱情,给年轻的少年少女构建了关于爱情的乌托邦想象。不管时代浪潮如何变幻,爱情始终是琼瑶笔下永恒的主题,闺房情思的小情小调,似乎是无忧无虑的小资家庭女子才会有的情感和笔触。而琼瑶却在自传《我的故事》里,讲述了自己在战火和避难之中度过的童年,充满坎坷的成长故事。真实人生中的琼瑶,人生也是戏剧化的大起大落。读过此书你会发现,你几乎从未真正认识过她,即使她的名字已经无人不知。她的人生故事却鲜有人知。所以她说:我要写一本书,来介绍真实人生中的我。故事要从她四岁时讲起:生于战乱、长于忧患的琼瑶,童年受尽流离之苦,少年尝尽愁滋味,爱情到访却百转千回,所以写作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伊甸园、避风港。她用细腻又温情的笔触,完整地回忆了自己这传奇的一生。童年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也让琼瑶的生死观变得格外豁达。童年逃难时,琼瑶的母亲差点抢走,在山沟里,那个日本兵抓着母亲拼命往外拖,父亲和祖父去阻拦,被拦腰一棒打晕滚下山崖,三个孩子放声大哭。后来日本军官动了恻隐之心,让手下放人,才得以避免惨剧的发生。还有一次,琼瑶的两个弟弟失踪了。父母心如死灰,情绪崩溃,自认为已经走投无路,「与其死在日本人手里,不如有尊严地死在自己手里」,父母拉着琼瑶一起投河自杀。「那时候,我只有6岁,但是已经看过了很多死亡。我知道,死了就不能动了,不能说话了,不能站起来了……至于死亡的真正意义,我还是懵懵懂懂的。」经历了童年的逃难,走过坎坷半生,琼瑶更是看淡生死。年,因丈夫平鑫涛中风失智,琼瑶与平鑫涛的两女一子失和,几次发言颇有心灰意冷之意。随后琼瑶在自己社交媒体的主页上连续发表文章,希望讨论人的尊严死亡的方式。其中,她提到自己的丈夫平鑫涛,重度失智,卧床不醒,只能依靠插入鼻胃管来维持生命;她认为,丈夫只剩一个躯壳,他的子女不应该勉强将他留在世上。年3月12日,时年79岁的琼瑶在社交媒体发表了一封写给儿子和儿媳的公开信,透露她因为近来看到一篇名为《预约自己的美好告别》的文章,有感而发想到自己的身后事。她认为万一到了该离开之际,不要因为后辈的不舍而让自己的躯壳被勉强留住并受折磨。「生时愿如火花,燃烧到生命最后一刻。死时愿如雪花,飘然落地,化为尘土!」书摘孩子的记忆力是很奇怪的,他们会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事,却记得一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在我印象里,与战争有关的第一个记忆,是一面小锦旗。锦旗是父亲的一个同事送我的。一天,学校里开运动会,那些色彩缤纷的小锦旗,悬在操场中随风飘扬,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艳丽的光泽。我被迷惑了,缠着母亲,固执地要求给我一面小锦旗。母亲不允,父亲叱我胡闹,我哭哭啼啼,只是要一面小锦旗。父亲的一位同事(不记得姓什么,反正是位好伯伯)取下一面锦旗对我说:“你跳一支舞,我就送你一面锦旗。”童年的我,是腼腆而羞涩的,要我跳舞,比登天还难。但是,那面锦旗光滑艳丽,带着那么强烈的诱惑力对我闪耀着,我的占有欲胜过了羞涩感,我跳了一支《弟弟疲倦了》,换得了那面锦旗。得到了这面锦旗,我的快乐简直难以言喻,似乎我整个人的喜悦,都被这面锦旗所包含着,我终日拿着这面锦旗,爱不忍释。可是,战火蔓延过来了,学校解散了,我们全家几度迁移,东藏西躲,我仍然随身携带着我的锦旗。一天夜里,我从熟睡中被炮火声惊醒,我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父母和祖父都聚在窗边,满脸凝重地遥望着衡阳城——那城市已被一片大火吞噬了,连黑夜的天空,都被火映成了红色。第二天,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是一片混乱,母亲匆忙地收拾着箱笼,告诉我说,这些箱子要寄放到农家的阁楼上去,因为日本散兵已遍布四周,所有财物,随时可能遭到洗劫。我望着母亲收拾箱子,想起我的小锦旗——我真担心日本人会抢走我的小锦旗。于是,我郑重地把那面锦旗交给母亲,要她帮我锁进箱子里去,免得被日本兵抢走。母亲把锦旗收进了箱子里,我亲眼看到祖父的长工黄才余,把那几个箱子搬到农家的阁楼上去。我很欣慰,觉得我的锦旗已到了世上最安全的所在。因为,母亲说,日本兵不会去抢农舍——农舍中除了鸡鸭猪狗外,只有一些稻谷。那夜,我睡得很甜,半夜里,却被母亲仓皇地摇醒了。我睁眼一看,父亲正手忙脚乱地给麒麟小弟穿衣服,满屋子的人奔来奔去。我胡乱地下了床,怔忡不已。然后,我听到了枪声,此起彼伏,惊心动魄。我跑到窗口一看,不得了,农庄中到处都是火光。人声、枪声、追逐声、鸡鸭犬吠声乱成了一团。我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这时,吓得完全呆住了。父母和祖父已急忙拉着我们三个孩子,匆忙地说:“嘘!不要出声音,我们要躲到山里去!”……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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