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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香港回归前后港城风云
有谁共鸣
王一博的前倨后恭，使得球场上的诸人围拢过来，纷纷议论这两人之前的交恶会否是富豪的障眼法，莫非肖战也想脱离家族，于同辈中找到盟友？
不管他人如何猜测，这一场一杆定输赢的比试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热闹，场外也自发形成了赌局，公子哥儿们有的是钱，下注哪边的都有。
打的是最远处的九洞，公平起见，杨兆辉主动请缨给他们当“球童”，以免有人质疑作弊。
鼓噪声越来越大，皇家球场的经理偷偷派了一队高大的黑人保安，以免一会儿一方输了有人砸场。
“刚才比试你先来的，这一次我先？”王一博问道。
“不，还是掷骰子。”
“那你别后悔，我可是家学渊源。”赌王的儿子，就算不喜欢赌场，基本的赌术掌握的行云流水，牌九、掷骰那都是“基本功”。
肖战无所谓的一哂：“陪小朋友打球而已，输了就输了。”
全场哗然，“输了就输了？”要知道头可断，商场上一步都不能让。寰亚上半年刚输给了信泰，看肖战的样子，竟是毫不在意，他和王一博之间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不免有人心下嘀咕，若地王与赌王强强联手，还给不给他们活路？
而肖战这话也激起了王一博熊熊斗志：“你还把我当细佬仔？”
骰盅在王一博手中穿花蝴蝶般飞舞，耍出了一百单八种花样，重重扣在桌上时，他邪邪一笑：“是六，信吗？”
肖战点点头，“信。”
盖子揭开，真的是六。
“别忙着高兴，”刚才的话似乎让王一博有些不满，肖战想，倒要痛痛快快比一场，才算是尊重对手：“如果我也是六，怎么说？”
“那就算你赢。”赌王之子，跟人战成平局，当然算对方赢。
肖战没有那么多花样，垂下眼睫想了一阵，骰盅拿在手里晃了两晃，阳光打在他俊美的面容，颇似孤芳自赏的纳西索斯，遗世独立，而刚才他挥杆时从容自信的模样，又像极了太阳神阿波罗。王一博心下恍惚，哪种都好，他再不愿看到肖战黯然销魂的样子了。
他怔忡着，陡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六！也是六！大公子赢了！”
当是肖家的拥趸了，香港地界数不清的豪门勋贵，然在许多人眼中，当的起“大公子”称谓的，唯独肖战一人。
王一博不知他怎么做到的，这副骰是球场所有，他一听便知未灌水银，是货真价实的真骰。他靠的是手法，听声辨形，肖战竟也如此厉害么。
场外顿时掀起一波更换下注的浪潮。
“换可以，输了翻倍！”
“那也换！”
眼前的对手深不可测，虽已对他全无敌意，却总能轻易地被挑起好胜之心。因他拼劲全力去做的事情，对方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王一博瞄准目标洞口，若非一杆进洞，此战必输。
“如果都是一杆到位，怎么办？”有人提问。
“我觉得后打的赢，心理压力大啊。”
似乎众人对这规则没有异议，王一博手心出汗，他实在是很紧张了。
肖战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游戏而已，输还是赢，天海项目我都跟你一起。”
王一博所谓的“答应你一个要求”，其实也是猜测肖战会对他提这个项目。肖战呢，一直在思索王一博态度骤然转变的原因，大概是王东不出钱，他走投无路，除了与自己合作，别无他法。
这小子，懂得以大局为重了，便是对曾经讨厌的人稍微低头，看来他也能屈能伸。
肖战便想以一个最体面的方式成全他。
王一博沉了沉肩，做好起势，眼睛直视前方，“一码归一码，我要先在这里赢你。”
火药味浓起来，对他们关系的猜测又开始扭曲。肖战微笑着退后几步，瞳仁映出一个黑色身影，短发飞扬，目光冷峻，很年轻却足够出色，白球“叮”的飞出，划出一道绝美弧线，杨兆辉举手，正中球洞。
彩声震天，是皇家球场多少年未闻的大阵仗，亦有不少人磨刀霍霍：“大公子也可以，绝对能打出同样成绩！”
“我输了。”
肖战耸耸肩：“太远了，我从来没试过这么远，大伙儿就别让我献丑了吧？”面对此起彼伏的失望之声，肖战挥手叫来高礼杰：“输的赌金我出，不让大家亏本。”
高特助满脸不忿，被肖战用目光警告，悻悻退下。
王一博郁郁，肖战是故意容让。他想不明白肖战怎么能对他让步至此，真的，是如异性般的喜欢？
他抬头去看那个与相熟之人寒暄的身影，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就要离去，压根看不出对自己有丝毫留恋之处。讲真，若非“梦中”亲眼目睹肖战的哀痛，他不能从记忆中搜索出蛛丝马迹佐证肖战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莫非重生这件事改变的不止他一人么？眼前的这个肖战，最多想与他合作一个世纪项目，互利共赢。
王一博顿了顿，便追了上去：“战哥！”
不管怎样，异时空肖战对他的再造之恩，值得他不去考虑眼前肖战的真实目的。真心也好，利用也罢，他愿意拿出天海项目，那是他的诚意。
先对上高礼杰满含敌意的双眼：“我们肖董还有别的约。”
要谈项目，再约时间，派团队来即可，没必要私人纠缠。
王一博无视他的存在：“我没开车，你送我一程？”
高礼杰并保镖等人开来了不止一辆车，刚要替肖战挡了，却被肖战制止了这没礼貌的举动：“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你们走先，我请署长和王生吃个便饭。”
高礼杰自告奋勇当司机，肖战沉声道：“把我们天海项目的Plan整一遍，晚上找我汇报。”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高礼杰一听便知他家少爷很不高兴，再不敢说什么，带着人走了。
无关紧要的人群散去，杨兆辉一拍脑门：“哎哟，我夫人刚才在前台call我回去，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肖战赶紧跟上：“我先送您。”
王一博想说自己还有个司机在等，又怕拆穿了西洋镜，到了停车场，偷偷溜过去敲敲自家车窗，示意司机先走。
两人先把杨兆辉送回浅水湾，这就到了餐点。王一博坐在副驾驶，翻着高礼杰的碟片，肖战询问：“听什么，我帮你放？”
这是一款凌志LS，不算十分豪华，也是一款不错的车型，尤其车内静音效果，比兰博基尼也不差。
“没特别喜欢的，听调频吧。”
肖战从善如流，恰好一首张国荣的“有谁共鸣”流淌而出。
王一博跟着歌词轻轻哼唱。
“风急风也清，
告知变幻是无定，
未明是我苦笑却未停，
不信命，只信双手会苦拼，
矛盾是无力会暂停，
可会知，我心里困倦满腔，
夜阑静，问有谁共鸣……”
两人独处，似乎有点没话找话的尴尬，肖战问他：“你是张派？”
王一博摇摇头：“谭张争霸是一九八七吧，我当时刚好在美国，等我回来，张生都已经告别乐坛了。”
肖战了然：“两年前我还在温哥华与张生打ball，他现在在港拍戏，有机会一起去探班喽。”
这个“一起”是主动破冰的意思吗？王一博咀嚼着其中意味，肖战已将车子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前。
罗记啊，王一博心潮起伏，似乎很多年前，肖战带他来过一次。
他跟在后面，看肖战从裤兜里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他心中一凛，异度空间的肖战也有这样一块表，连打球都要带着，看来是很珍贵的贴身之物。
来不及细想，罗记老板迎了出来：“我还看呢，不是大公子的车，不过谁有您这么风度翩翩呢，”他掀了帘子，对王一博更是恭敬：“您请。”
能被肖战单独招待的客人一定不简单，要知道，肖战几乎从不私下宴请客人，多是公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
“您看今天如何上菜？”
肖战吩咐道：“招牌的都来一份，海鲜都用柠檬去腥，哦对了，不要上螃蟹，我朋友不喜欢。”
其实不是不喜欢，是天生对蟹过敏，王一博已经学会把每一点复杂的情绪按在心底。有了自折阳寿、刀割血肉在先，肖战熟知他的饮食习惯，也并不很奇怪了。
“帮我拨电话给阿杰，下午会议推迟到三点钟，”肖战又拿出怀表，笑着对王一博道：“我们有两个钟，天海项目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寰亚全力配合。”
他把这个“饭局”当做私人会议，他把自己追上来的举动当做迫不及待敲定项目的焦虑。王一博苦笑，也是，任谁都会觉得他突然的转变是别有用心，肖战能接受，顺着他的意思，已经是对他格外优容了。
要撬开坚硬的蚌壳，刀砍斧劈都不能立时奏效，不如伸进一只手指，让那蚌壳以为补获了猎物，心甘情愿的张开。
王一博想了想：“项目的事不急，信泰会调动所有的现金流，我名下物业也可以做抵押，还能撑一阵。”
肖战皱了皱眉：“你不要勉强……”
却被王一博打断了：“哥，你上一次带我来这儿是哪一年，你还记得吗？”
肖战愣住了，他也在仔细回想。那时他趁着圣诞假回港探亲，带着弟弟肖戬和另一个小朋友来这里吃饭。那个小朋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他却很有印象，便是太平山顶誓要“大庇天下寒士”的王家长子。
哪知，他还没返回美国，就出了件大事。肖戬与班上同学打架，医院，一个头上缝了几针，另一个更惨，被对方拿椅子狠狠砸在手臂，骨折了。
那个更倒霉一些的，是他亲弟弟，父亲出国签约，长兄如父，这事儿落到了他身上。
两位小医院，高级特护病房，几位专家并一堆医生护士围着这俩转。肖战去的时候，校长频频道歉，说下手那人太狠了，小孩子家的打架，怎么学古惑仔呢。
比较起来，肖家更不能得罪，且王家从始至终没有来个像样的人出来调停，肖战则不一样，他完全能代表肖世勋的意思。
是以校长话里话外都偏帮肖家。
肖战也是生气的，他的亲弟弟他很了解，不算出类拔萃，但很善良的小孩，他还没见俩孩子，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对方不好。
先去见了肖戬，吊着胳膊的小可怜一泡眼泪：“哥，他骂我们爹地妈咪，说爹地在外面乱搞女人，又说妈咪的坏话！”
肖战简直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挑衅的拎出来暴打一顿。
肖世勋与其他豪门家主截然不同，他只有一位原配妻子冯朝云。先生下大公子肖战，六年后生下二公子后一直没能恢复元气，于肖戬两岁时撒手人寰。肖世勋一直未再续娶，将两个儿子好好的带大，尤其肖战，是肖氏一族的骄傲。
他们的父亲，是指路灯塔、启明星辰，在两兄弟心中如神祗一般高大，更别说他们温婉美丽的母亲，虽然早逝，一家四口其实从未分开过。
豪门是非多，关于肖世勋的流言蜚语从未少过，那可是香港首富，万亿家财，哪个女的不眼红，但肖世勋以不变应万变，或直拒或太极，没让两兄弟在外为难过。
肖战有时都心疼父亲，说续弦他没有意见，他不想看父亲孤独终老，可肖世勋表示他有两个好儿子已足够。
到底是谁在学校乱嚼舌根？肖战决定杀鸡儆猴，好好立个规矩，他从不愿仗势欺人，但他们肖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带着校长、教育主任等人来到另一个孩子的病房，气势汹汹，还没看清那孩子的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谁给你的胆子胡编乱造？再有一次就退学处理！”
那孩子恨恨的转过脸，额头磕破了好大一片，纱布仍在渗血，倔强的连床都没有下：“凭你们肖家是学校的出资方吗？”
肖战很是意外，怎么是他，他不是跟肖戬关系很好吗，难道是赌王家族有人挑拨离间？事关父亲名誉，他不好让步，自觉给个台阶对方是不是就能下：“你去跟肖戬道个歉，收回对我父母的恶语，我可以既往不咎。”
王一博蹦下床，毫不畏惧的站在肖战面前，他那时比眼前的哥哥矮一头，心里失望又愤怒。
自从在礼堂听了杰出学长的演讲，他就非常崇拜肖战，自然愿意和肖战的亲弟弟做朋友。肖战去哈佛后，他还经常打听哥哥的事迹，肖戬也爱哥哥，两个小粉丝最多的话题便是讨论远在美国的精英。
“下次我哥回来，让他请我们吃饭。”
“我也能去吗？”从小没有哥哥，只有几个姐姐又不能玩在一起的王一博羡慕不已。
“当然！”肖戬拍着胸脯，“我哥对我最好了，我说请谁他肯定请！”
他一直盼着肖战再回来，他想跟不是亲哥哥的肖战说，他一直很努力学习，以后也要上哈佛，学建筑，实业兴港，他想一直追随哥哥到永远。
他如愿以偿见到了，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深深地怀疑，肖战是不是如肖世勋一般披着虚伪的外衣，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道什么歉呢？”这几日听闻的一些隐秘颠覆了他的信仰，于是他将这一切当着校长等人的面一股脑倒出来：“肖世勋无耻的追求我母亲，因为得不到，就给她递了王东要娶二太太为她冲喜的消息！我母亲承受不住打击……她是自杀死的你知道吗？”
王东的确不是东西，林婉欣身体不好，他便在外面搞三搞四，说不能没有女人主持家务、陪同应酬。林婉欣很长一段时间待在疗养院，几个女儿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王一博年纪还小一概不知，而她没有读中文报刊的习惯，是以并未察觉自己将要“二女共侍一夫”。
据说她是割腕而死的，通常割腕之人会因为恐惧、紧张等情绪而无法持刀，在腕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划痕，而她，一个娇弱的女子，一刀狠狠的下去，没给自己留一点生的希望。
事后，从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到王家大宅的佣人，全部被封口，王一博毫不知情，他虽不满父亲娶二房，但还没有愤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直到……直到有心人告诉他真相，一切都是肖世勋在幕后推波助澜，甚至那个二房，名叫钟洁云的狐狸精，才十六岁就嫁给了王东，很有可能是肖世勋培植的工具，借以探听赌王家的秘辛。
他不信，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在肖戬的描述中，肖世勋明明是个正人君子的，长子肖战更是二代中最为杰出的人物。他可以怀疑任何人，唯独不能怀疑肖战啊。
然而那有心人给他看了证据，给了他致命一击，那竟然是林婉欣写给肖世勋的回信！
母亲的字迹他怎能不认识？根本做不得假！她只会写葡语，并且有每写一个单词都会用笔顿一顿的习惯。
他痛苦的读完了那封简短的信，上面只有两行字，做如下翻译：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君之心意，无法回报。
肖世勋这个老狐狸，暗暗觊觎母亲，他和原配的感情全都是假的！他只等着母亲与父亲离婚，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撬走佳人，只是自私的他没想到，母亲性子刚烈，竟然走上绝路。
王一博银牙咬碎，若不是那个人，母亲就能好好活着！他是有多爱他的妈妈呀。
“一派胡言！”
肖战慌乱的将闲杂人等遣出去，王一博一把将额上纱布撕下：“不敢听了？对哦，这医院你们家也有股份，我现在就走，退学，但我不道歉，我只恨没把你弟弟另一条胳膊打断！”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肖战默默颔首：“当年……”
“当年的事，我想跟你说句Sorry。”肖战很意外听到王一博如是说。
“那些事情真也好，假也好，都跟你没有关系，若是真的……”王一博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错误，很遗憾，他是重生回来后才想通，若是真的，肖战难道不是受害者吗，他的母亲一样受了欺骗，他们兄弟失去了敬爱的父亲。他真的不应该因为肖戬几句孩子话便动手，他的年少气盛带来了肖战两兄弟多年的痛苦……
包厢菜已上齐，侍应生退了出去，两人相对而坐，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地位平等又心平气和的交谈过。
当年唯一吃过的一餐饭，王一博还小，只听得肖戬与哥哥欢快的聊天，他在一旁跃跃欲试而不敢开口。
九年过去了，他们将要成为合作伙伴，王一博只遗憾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放下成见，多了解一点对方。鬼使神差的，他问了一个很冒昧的问题，问完他就后悔了。
“哥，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他真的很想知道肖战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其实这个问题挺卑鄙的，如果对方坦诚相告是爱情，他就能给出同样的回应吗？他明明有个深爱的未婚妻，根本不可能做肖战的伴侣。
“我没有钟意的人。”肖战无波无澜，并不因为是王一博问他而有所不同，仿佛谁问他，他都是这样回答。
“结婚一定要跟喜欢的人？”那么多豪门子弟都是走家族联姻的路子，生儿育女繁衍后代罢了，不用要求太多。
“对，我不想欺骗别人，也不想让自己勉强。”
降尊纡贵娶个女子就是对她负责吗，不爱，对她再好，也是一种辜负。
也许肖战不娶妻并不是为了他王一博，而是对婚姻不再信任，王一博突然产生这样的念头。
他们都陷入了沉思，回想着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也在回忆他们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一餐饭吃的不算欢欣，但很舒适，其实他们是能做一对好朋友的。
“哥，如果今天我输了，会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他以为肖战会告诉他，一样是天海项目的加盟权。
“或许我不该说，但我觉得还是要提醒你，小心身边人。”
这个肖战真的与为他起法阵的那一个不同吗？王一博呆立当场，为何他们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
肖战以为他生气了，安抚道：“我只是让你留意一下，并没旁的意思。”
“我信。”
莫名的，肖战已经超越Yuki，成为他最信任的人。他与Yuki，更多的是他护着她，而他的抱负、他的理想、他的很多事情，无法与Yuki共享，他们眼界不同，思考维度大相径庭。肖战则不一样，他们有着旗鼓相当的学识，不相伯仲的地位，而肖战比他更有经验、更有城府。这样一个人，曾为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他怎么可能不信他？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信你不会骗我。”
肖战不由得被他触动，商场征战多年，他早就学会了不与任何人交心，只是对眼前的这个“孩子”，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很难分辨那其中究竟有什么，大概有欣赏、有愧疚，还有一点他琢磨不透的心软……斟酌了片刻词汇，他小心开口：“我有看到你的未婚妻Yuki与你的庶兄弟出入会所，因为我知道你与二房不和。如果是你授意的，那就当我没说。”
王一博心头一惊：“不是我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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