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月,
我被送到了外婆家
我出生在沟沟壑壑的黄土高原的小山村,有一个哥哥,大我两岁。
我7个月时,妈妈又怀了弟弟,爸爸妈妈顾不过来,于是我被送到了外婆家。
从我记事起,我总想妈妈,但总也见不到。外婆说:“你是乖孩子,你要听话,你妈一天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看你。”
但我知道,妈妈总会来的,尤其是春种和秋收时候,妈妈要来帮忙。
小小的我,盼啊……盼啊……
有时候,我会爬上高高的山,一个人坐在山头,看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脉,想象着家的样子,想象着妈妈会突然出现,映入眼帘……
山很高,也很远;天很近,似乎伸手就可以够到;绵延到远方,天地混为一体。山的那边,还是山;云的那边,还是云。
唯独,没有回家的路。
我的家在黄土高原上
愿望有时候也会实现的。妈妈有时候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出现在外婆的院子里,我会惊喜得睡不着觉,也会留恋得不想睡。
但换来最多的话就是——赶紧睡,明天要上学,别起不来了。
怎么会起不来?哪怕起得再早,也看不见妈妈——妈妈要早早地赶回家——出山……
有时候,妈妈也会多待一天,帮外婆洗衣服,做鞋子,我就会缠在妈妈身边,看她的一针一线。
但是,更多的时候,上学之前妈妈还在,放学之后,屋里已空空荡荡。
那晚,我哭了一夜
就这样,在见面与想念的轮回中,一年一年又一年,直到我考上了初中,才回到家里。
然而,家的记忆,家的感觉,恍如隔世。我和爸爸妈妈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那时,爸爸妈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