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teName}
首页
怔忡心悸
词语怔忡
怔忡拼音
怔忡处方
怔忡中药
怔忡表现

百度云好课分享30天口语进阶第一期

北京主治皮肤病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jc/180416/6171978.html

百度云好课分享[30天口语进阶第一期]百度网盘分享(会员免费)

我发现最近好多朋友在找这门课程,正好我买了这门课程,今日在此分享出来。麻烦添加客服   太宰还在昏迷不出朝堂,苏氏一脉被斩杀大半,秦家等外戚灭族,萧季等勾结外敌被灭,就连谢家……谢远也没了不是吗?

  很多人倏然发现,这个天下其实已经完全属于这位被阁部操控多年的君主。

  就仿佛当年隐忍而生在杀伐中夺权的先帝。

  现在,他要谢明谨,也要朝堂默认这种结果。

  ——————

  谢家大门前,谢沥跪着,却不敢接旨,脸色煞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礼部的人也不为难他,只是在千机的带领下进了谢家门。

  见到了谢明谨。

  明谨放下书,走出庭院,看了他一眼。

  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圣旨上。

  “又是你。”

  千机微笑,“是的,少宗大人,又是我,又是我来……这次,算是君上的求婚。”

  他跪下,托举手里的求婚王帖跟圣旨。

  托盘上还放着一枚青龙令。

  明谨看了一会,道:“我手里并无青雀令。”

  千机低着头,“君上说您有。”

  谢沥跟谢明容在廊下,听到了这句话,却也都看到了明谨身后,那个贴身丫鬟,那个明谨自小就信任无比的丫鬟走了出来,低着头托举了一枚令牌。

  明谨转头看芍药,面色无他,只有深刻的眼底。

  “原来,连你都是对我别有所图么?小芍药。”

  芍药低头,哽咽道:“姑娘,奴婢别无选择。”

  明谨看了她好一会,这才用苍白的手指拿捏起那枚令牌,摩梭了片刻,仿佛那晚将它扔进池子里,她也将它放在了千机托举的盘子里。

  然后,拿过婚帖跟圣旨。

  “替我谢过君上厚爱。”

  在很多人看来,其实她也别无选择。

  谢明容忽然就红了眼眶。

  ——————

  芍药被千机带走,很快见到了老太监,老太监推开门,让她进去。

  芍药面色惨淡跪在地上,不敢看前面把玩青雀令的仲帝。

  “她待你果然很好,竟没杀你。”

  “奴婢,宁愿姑娘杀了我。”

  褚律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不能死,这些年,因为她太聪明,我也没让人联系过你,如今反正你已经暴露,倒是有话问你。”

  芍药不语,任由他问。

  他问了很多事,芍药有些答了,有些没答。

  “都已经是背主之人了,还这么坚持么?”

  芍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茫茫呆滞着,手指绞着袖子,过了一会才趴在地上,求褚律放过她的家人。

  “嗯,我会放,但你等下回去找谢明谨。”

  芍药疑惑,抬头看他。

  却见褚律叹气。

  “在她身边安插一个你,怕是会让她更厌恶我,如果我私自处理你……你回去吧,要怎么处理是她的事。”

  他摸了下脸,苦笑,“刚求婚就把她得罪死了,我怕是这天底下最不怕死的新郎官咯。”

  但芍药分明看到了他眉眼上的开心。

  那是这位心机深沉且性情古怪的帝王第一次如此昭然纯粹的喜意。

  就好像……好像得到了多年渴求无比的珍宝。

  谢明容还是找了明谨。

  “你是否早有预料?”她开门见山。

  明谨正起身给她拿软靠,因为后者只是普通的贵女,这次生子伤了根基,还不知能不能养回来。

  闻言,明谨并无波动,反而道:“三十五氏族不会因为父亲的死而忠烈跟随。”

  明容当然明白,“所以,这就是代价?”

  只要明谨入宫,三十五氏族的世家群体就还有出路,否则坐视不管,只会被褚氏慢慢清算瓦解。

  这是谢家的征兆,可若无明谨接管并付出,他们也不会冒险,起码代价太大了。

第章理由

  ————————

  如果明谨是男子,自然不用走后宫一途,不管是文官还是掌管乌甲军,他们都有领袖可以依靠。

  可她偏偏不是。

  她只能进宫。

  可她如果不去联系三十五氏族,不保谢家,管自己抽身,多年后天人合一,她一样可以毫发无伤。

  可她也没有

  “每一个选择都需要付出代价,其实这个代价也不大,姐姐不必为此担心。”

  不大嘛?是不大,就好像她自己,当年其实也没把婚姻嫁娶当成泼天的大事。

  说白了,谢家女子根基太高,不必拘泥于普通女子一眼看到底的人生。

  可后宫,那不一样。

  进去了,这一生就出不来了。

  谢明容眼底微红,却忽被明谨覆住了双目。

  她感觉到了这只手的绵软跟冰凉。

  也听到了明谨温润却沙哑的声音。

  “姐姐,你不要哭。”

  “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们哭。”

  “前些天,明月那丫头哭了后,我做了好几天噩梦。”

  她好像在开玩笑,但眉眼那样难过。

  谢明容反攥住她的手,起身过去抱住她。

  这是变故之后,两姐妹第一次接触。

  比从前都更接近彼此的灵魂。

  “你让我怎么办?阿瑾,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走?”

  “难道大伯算计这一切,是为了让你走这条路吗?”

  “你怎忍心,忍心做这样的抉择……”

  她知道这个妹妹喜欢放风筝,喜欢自由,喜欢山海,喜欢武林,喜欢骑马仗剑天涯。

  可是不行,她半生被困在了谢家。

  后半生要被困在宫廷。

  她这一生都被锁链缠住了。

  本不该如此的。

  明谨抱住谢明容,手掌轻抚盖她的后脑,安抚她。

  “姐姐,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绝对牢固的牢狱。”

  “只要足够强大,天地都该只是我掌心方寸。”

  谢明容一愣,不由看她。

  却见明谨垂眸淡笑。

  “以后,没人能在欺辱我。”

  “但我希望,你能成为我放下谢家的唯一理由。”

  ——————

  若说去年冬时王后之事,虽说没什么人敢掰扯,但到底知道的人太多了,人多口杂,死的人多,牵连的动静大,再怎么样也没法这样,最后连武林人士都知道当今仲帝头顶一片绿油油,还好他有一个太子,不然都不知道传得多难听。

  朝堂跟民间还好,到底有些顾忌,可武林不一样,可把一些年轻的武林英豪给笑哭了,只是被长辈们训斥一番后才收敛了一些,但个别人还是对仲帝充满嘲讽之意。

  “那后宫美女如云,也就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再得一个,结果还是别人的,这还真是……”

  陈不念嘴里叨叨,却被一颗果子扔中了,砸了头,他转头怒瞪陈不忘,“老头儿,你干嘛!”

  “干嘛?救你的命,别嘴上瞎扯,日后招了祸患。”

  陈不念撇嘴,“天高皇帝远,我在这山沟里说几句,他还能听见?你别一味吓唬我。”

  “你个蠢货,真当现在的皇帝是个好欺负的,你也不想想,最近几个月死了多少人,听说都城那边郊外乱葬岗都塞不下尸体了,豺狼都肥了三圈。”

  陈不忘恨铁不成钢,瞪着陈不念警告他,其实后者也不傻,狡猾得很,就是太过不羁。

  “我跟你说,没斐无道那武功,就别学他的猖狂,你没那能耐。”

  陈不忘骂着骂着就找到了感觉,越骂越顺溜,却见陈不念似想到了什么,竟咧嘴了一句,“那是,我要是有谢明谨那聪明,我……”

  他说完,本以为会招骂,却见自己师傅面色复杂。

  “怎了?她出事了?”

  陈不忘摸摸脑袋,叹口气,却是不说话。

  陈不念着急了,提剑而起,却被陈不忘制住了,被后者低低一喝,“你刚刚编排的那位帝王要娶妻了。”

  “娶妻就娶妻,跟我……”陈不念一惊,瞪着陈不忘。

  两师徒互瞪着,一派死寂。

  ————————

  帝王失了王后,要有一个新王后,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如果这个对象是谢明谨,不说朝堂民间躁动,就是武林都震动了。

  怎么会如此?

  褚氏跟谢氏?听起来是世上最门当户对的,可昭国自来是不兴公府送女进宫的。

  尤其是谢家这样的极鼎盛世家。

  莫非是因为谢远没了,为了保住家门荣耀,才把谢明谨送进去?也不对,谢家是她说了算的。

  “都快袭爵的人了,当好好的女公爵,世家之首,可比进宫痛快吧。”

  “不过是皇后……也荣耀至极。”

  “说到底,还是为了谢家吧。”

  民间跟武林议论纷纷,但朝堂被弹压住了,礼部正在赶着工时准备婚事……

  ——————

  谢宅,谢明容离开后,芍药被送了回来。

  前者出门的时候,正撞见面色惨败的芍药,步子一顿,谢明容与芍药目光一对视,后者低头躲避。

  谢明容微敛眸,深深看了芍药一眼,倒没有一味的冷意,也有几分揣测。

  她也没有僭越过明谨管教芍药的意思,只是看一眼就走了。

  芍药被拓泽送进屋子,门一关,屋内寂静。

  芍药跪在地上,不说话,过了好一会,站在屋内黑暗中的明谨才出了声。

  “他跟你问什么了?”

  “问,您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讨厌什么,讨厌别人做什么……”

  芍药自己说得都古怪。

  明谨沉默片刻,“没问我跟徐秋白的事?问我跟他何时违背礼节……又是何时流掉了孩子,他没问?”

  她的语气特别淡,不带什么情绪。

  “没有。”芍药皱着眉,“他……他好像更在意您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问的都是极琐碎的事,也说以前怕你猜出我身份,一直没联系,如今暴露了,要一口气问清楚。”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帝王有点变态。

  因为这种顾虑,芍药顺便把前尘往事也提了,“此前我跟您说得不详细,毕竟您也不问我,姑娘,我被送到您身边之前,就已经被他们挑中了,但因为您身边本就有主君严格审查过,他们并不敢让我做什么,起初那些年,有时候连我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您身边的,也忘记了还有家人被控制着,我总觉得自己只是芍药,只是您身边的小丫鬟,可是前段时间……就是主君死的时候,他们找到我,我那时候就知道完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事,其实也都是小事,唯独一件。

第章族祭

  “回乌灵那晚,您把青雀令扔到水潭里,然后回头问我可不可以把这件事老实告诉他们,我当时……既恐惧,又释然。”

  “我觉得与其让我在家人的性命跟背叛您之间做抉择,还不如让您挑明了。”

  芍药满脸泪水,明谨却说:“所以,你故意在那段时间露出一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么?”

  芍药低着头,“我只是觉得自己笨,但我一直都知道,家人的性命是我自己的事,我没法心安理得拿您去换家人的将来。”

  所以那晚,她惊恐中跪下了,死活不肯答应,因为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最后,还是明谨抚着她的脑袋,告诉她这符合她自己的利益。

  什么利益?

  她的姑娘并不喜欢后宫啊。

  否则当年小时候从先帝手里得到青雀令的时候就该告诉其他人了,可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把令牌藏起来了。

  当时不明白,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姑娘是在以进为退。

  进宫,是姑娘自己主动的选择,但偏要显得被动,因为这样可以掩饰她真正的目的。

  “你并不笨,只是有人比你更聪明,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有通过调查,你可知道?”

  芍药错愕,却见内屋里的明谨目光晦暗。

  “毕一,是父亲身边最早也最得力的人,他一开始是斥候出身,最擅调查,后来掩盖身份到我身边,前些年我并不知晓,到后来我知晓了,也就是父亲身死之后,他告诉我,我的身边有一个人是仲帝安插的人,却是父亲允许他安插的。”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芍药呆呆的。

  意味着她的身份早已暴露,意味着她的所有动向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也意味着……

  “意味着主君也早知道仲帝对您的觊觎?”

  明谨的声音袅袅淡薄如烟。

  “于父亲而言,若是能保证我安全的,任何人,任何事皆是可以利用的,包括今时今日不知他是否真心,又是否长久的所谓男女之情。”

  “这些都值得谋划。”

  包括芍药,都是早已准备好的棋子。

  “可能,他也一直认为假若我选择了三十五氏族,就必然要进宫,若要进宫,在与他之间,我一定要是占优势的那一个。”

  芍药恍然,想到已然故去的谢远,再想到如今孤身站在黑暗里的明谨,听出她语气里萧瑟的意味,一时心头发涩。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长远。

  主君为她谋划的路,不管她选哪一条,他都力所能及做了最好的安排。

  “姑娘,其实您可以不选的。”

  明谨沉默很久,走到了窗边,慢悠悠道:“那我如今选了,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

  芍药抬起头,正看到明谨走到窗边,手指轻轻推开窗。

  她似明悟了些,说:“姑娘您,痛到了极致,恨到了极致,要杀了那些曾经任意算计,陷您痛苦的人。”

  “您,需要那极端的权势。”

  旁人都不知道,不管是那言贞,褚兰艾,还是后面能与自家姑娘交心的梨白衣,他们都不知道,都没见过自家姑娘几度炼狱后一再痛苦一再克制的摸样。

  苏玉珠一次,谢明黛一次。

  够了。

  已经足够让她忘却人间红尘的烟火,而去追逐那她本该拥有的权力。

  窗子推开,外面的光些许泄露进来,落在她原本在昏暗中的如玉脸庞上。

  半明半暗。

  似见红唇艳如血,双眸绮丽昭光度。

  “是啊,最至高无上的权势。”

  “若不成圣人,便做这玩弄人间的妖魔吧。”

  她勾唇一笑,眼中森冷无情。

  ——————

  大婚七日前,谢家邀了礼部跟朝中典籍官,及三十五氏族中说得上话的耆老,乃至乌灵老宅那边的几个族老。

  众人齐聚一堂。

  言太傅作为如今掌管礼度,也在受邀之列。

  作为本来的女公爵,未来的皇后,没人能拒绝这封邀帖。

  帖子上写的是族祭。

  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谢家四年一度的族祭也恰是这个时间。

  只是没想到……谢家本家一下子去了好几个人。

  丧礼尤在昨日似的。

  祭祀很隆重,体面而不失庄严,低调又不失底蕴,大有几分洗去铅华之感。

  但谁也没想到最后关节,明谨拿出了谢家锁密的族谱。

  厚厚一本,上好的牛皮纸,每一个字都是用秘制的金液记录。

  如今,它被摆到了案上,边上隔着笔跟金液。

  言太傅下意识去看明谨,却见此人走过来,朝他作揖行礼。

  “太傅乃典仪之君子,请见证我谢家变更之事。”

  言太傅与谢远不和,早有仇怨,今日能来,也是没办法,它不来,他麾下的礼部就得罪死了皇后,下面不知多少人将来要遭殃,于是他来了。

  朝廷之事,也不过如此。

  恩怨都不会摆在脸上。

  所以他眼皮子撩了下,言太傅瞥了明谨一眼,淡淡道:“族祭已完成,少宗封个礼便是了,不知还有什么变更?”

  他嘴上这么说,这也起身,走到案边,却瞧见明谨拿起了那支笔,递给他。

  言太傅盯着她。“何意?”

  “谢家有祖训,谢家女不得入宫。”

  言太傅错愕,台下许多人亦是震惊,却又不敢议论。

  “那少宗你的意思是……”

  明谨垂眸,“太傅您知道的。”

  言太傅双手往后一拨,冷然道:“我虽与你父亲仇恨颇深,但也不屑做这种事,你为他女儿,就没想过此事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不过,好像的确为难您了。”明谨微歉意,手指转了笔杆,另一只手轻轻翻开族谱,翻到一页。

  谢家人丁稀少,大房嫡系一脉更是淡薄,那烫金字体上也就寥寥两个名字。

  上面果然没有谢明月跟谢之檩。

  只有谢远跟谢明谨一脉单传。

  言太傅眼看着她拿起笔,干脆利落得将谢远的名字划去。

  “你!!”言太傅震惊。

  还没指责出声,明谨接着把自己的名字也一并划去。

  本来谢沥他们坐在下面一侧,还不知明谨是什么打算,因为这不在仪式之中,他们只以为是明谨另有差遣,却没想到她三两下就划去了两个名字。

  “阿瑾,你这是做什么!”谢沥愤怒跟悲痛兼备,却被谢明容一手拦住。

  “阿容,你?”

  谢明容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明谨把笔放下,漠然看着那族谱。

  “我父亲选择为人斩首而亡,我想,这是他给自己的交代,一生无话可说,无面目可对人。”

  “我想放他一生为谢家所桎的自由,去寻我母亲道个过错。”

  “而我……”

  明谨抬眸,朝言太傅淡淡一笑。

  “他为我算计半生,我愿随他做那无根基漂泊的人。”

  “而尊谢家的家训,是自小家族教育我最基本的礼仪。”

  “从今以后,我谢明谨之生死,之荣辱,都与谢家无关。”

第章等你长大

  ————————

  明谨跟谢远的相像,倒是再一次让人领教到了。

  说一不二,说除族就除族。

  本来按照孝道尊卑,哪怕是少宗,在没有真正继承爵位之前,她也没有资格将谢远这个上代公爷跟族长给除族的,可她现在还是钦定的皇后,按照王族凌驾于氏族的规矩,加上她自身的身份,她又有了高于一等的权限,是以才有今日的族祭。

  将谢远跟自己除族后,她也不容他人置喙,将谢家嫡脉按照绝脉的规矩往下顺延,顺到了二房。

  但在二房的族谱一页上,她把谢隽划去,把谢明容定为下一个少宗。

  没有半点罗嗦,做了安排,就要言太傅这些掌管礼教典籍的官员做见证。

  这些官员早已被她连番动作给吓呆了,一时不敢反对,但也不敢顺从。

  毕竟这不是小事。

  要不要过问君上?

  最后还是言太傅做了决断,他深深看了明谨一眼,“你可想过后果?”

  “不会有更坏的后果了,言大人。”

  言太傅皱眉,但还是低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作证明。

  ——————

  “萧大人,少宗这是?”三十五氏族的人十分不解,联系到了萧容,觉得明谨此举像是要将谢家排除在外,那他们这些氏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谢家于她就是小节,没了谢家,她会比现在更强大,而我们……也终将摆脱往日的桎梏。”

  世家的危机从景帝开始彻底爆发,谢家的起伏,其实就等于世家的起伏。

  “谢公曾说过她会带我们回到世家的地方,让秩序平稳,我信他,你们信不信,就全看你们自己抉择了。”

  萧容态度很鲜明,既不一味拉拢,也不一味安抚,只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氏族族长们面面相觑,说实话,哪怕他们对明谨的抉择有犹疑,却从没想过退出。

  箭已出弓,无法回头了。

  何况她已经快是皇后了。

  “能为守谢家家训而作此抉择,我信她能承担我等氏族的前程重担,一如谢公这些年为庇护我等做到的功绩。”

  众人心一定,日子也如流水一般。

  昭国某一处,徐秋白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一昏暗山洞中提炼从广陵谷谷主身上吸取的内力。

  这些山洞都是广陵谷的巢穴根基,邪教么,狡兔三窟。

  不过这些都是徐秋收复的心腹,消息来得及时,徐秋白睁开眼,看着自己的下属,目光深沉,让他把刚刚通传的消息再说一遍。

  下属战战兢兢,只能重复,却觉得山洞内的阴冷加剧。

  “谷主……”

  “下去。”

  下属飞也似跑了,徐秋白手掌抓在石桌上,很快,手指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指痕。

  白衣剑雪楼。

  琴白衣按下弹琴的手指,琴音止步于山野空吟,抬眸看向梨白衣。

  “成婚?”

  “嗯。”梨白衣不是当天得到消息才回剑雪楼的,而是好几天后,此时,她已沉甸了思绪,从容了许多。

  琴白衣抚着古琴,轻轻道:“那她以后一定不会再来我们白衣剑雪楼了。”

  梨白衣其实已经想到了。

  “师傅,我现在才知道这世上很多人都活得万分辛苦。”

  梨白衣觉得最近一些时日的见闻,足够压过她许多年的见识。

  武道修心。

  四年前开始,四年后

  “嗯,她也不是最辛苦的,所以不要去劝她,不要可怜她,也不要去强求她。”

  琴白衣声音温软,如同篱笆夜雨,“她比往日更强大,哪怕是经历过痛苦的,但至少这一次,她是自己做出的选择。”

  梨白衣似懂非懂。

  ——————

  帝后大婚之日,谢宅周遭热闹喜庆,但不乏庄重威严,因为禁军跟巡防营将都城防护得水泄不通,不许闹事。

  谢家内更是人流窜动,举国世家跟官家女眷云集,但统一由谢明容等人出面招待,主屋那边,明谨所在的房间却分外安静。

  嬷嬷们安静不语,仆从云集,俱是暗卫。

  宫里派出的人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

  明谨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芍药给自己描妆,妆容很淡,但于往日,已是难得的妆容了。

  淡妆浓抹总相宜。

  看着这样的明谨,芍药无法称赞这是姑娘这些年来最美的一次,好像绽放了作为谢家贵女本该释放的美姿容。

  梳妆台上还摆着清冽梅冷酒,她手指偶尔拨动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华胜等珠宝钗环,偶尔轻捏小酒杯品着,眉眼吊梢中,瞧见芍药丧丧的脸色,微释了笑意。

  “小芍药,你再这副样子,我会以为你会给我画出夜叉妆哦。”

  芍药神色一僵,都要哭了。

  一如谢明谨自请除族,可谢家都坚持要让她从谢家出嫁,一如明明都认为芍药已背叛她,可她依旧让她陪伴自己最后一程。

  这种矛盾,很多人不解。

  也只有芍药自己明白,这是明谨怕仲帝背后的人认为她已再无价值,会将她灭口。

  可为了保全明谨的计划,她必须离开前者。

  也就是说,明谨是一个人进入那幽幽深宫的。

  “您是小仙女,这么好看,就是夜叉妆,也是最美的夜叉。”

  明谨听芍药带着哭音这么说,一怔,后失笑,拿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时辰快到了。”

  时辰到了,婚车已在外。

  明谨一袭红衣出了谢家门时,半大的小子孩童忍不住叫了一声。

  “阿谨姑姑。”

  明谨回头,看到谢至臻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看她,眼里含泪。

  这个孩子最初是胖墩墩的,可爱俊俏。

  如今多年后,褪去许多稚嫩,多了几分在家族摇摆中酝酿的不安跟敏感,但他依旧是纯净的,也是一派赤诚的。

  就好像现在。

  不管谢家如今这么多人对她怀有多少畏惧,恐惧,感激,心痛等诸多情绪。

  唯独这个孩子,他喊住了她。

  明谨回头,隔着绯红的薄纱,双目微滟,不知是笑还是不笑。

  “您还会回来看蒙蒙吗?”

  谢至臻压着哭声问。

  他很聪明,已经知道最近家族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他也知道很多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包括明黛姑姑。

  包括……

  他觉得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姑姑也一样,也许也不会回来了。

  明谨沉默片刻,终究回了一句,“等你长大。”

  她上了婚车,抬眸中,见到阶梯上站着的谢明容,后者是迄今谢家人里面最冷静的,没有任何失态。

  隔着帘子四目相对,谢明容偏过脸,朝一处看去,像是指引,明谨的目光顺着去看,正瞧见了人群中的年轻男女。

第章折磨

  就一眼,谢明谨目光微涩,但还是收回了目光,放下了帘子。

  车马过街,在万人空巷的欢送中,人群中的谢明月眼含热泪,憋着哭声。

  边上的谢之檩一言不发,却攥住了谢明月,不让她跑出去拦人。等车马跟禁军走远了,人群渐散,谢明月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哭。

  谢之檩却说了一句,“我要去参军。”

  谢明月一怔,转过脸来,“你说什么?”

  谢之檩垂眸,淡道:“是谁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谢之檩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们都该长大了,明月。”

  谢明月这次懂了,第一次顿悟。

  是啊,他们都长大了,以后再不会,也不该让这个姐姐为庇护他们舍弃半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

  今夜的皇宫光火通明,连宫女的走路上都带着几分喜气。

  翎妃的未央宫却显得萧瑟压抑许多,但也没人敢闹腾,因为几个月前秦家的前车之鉴还尤在眼前。

  翎妃这些年能得恩宠却不被其他妃嫔算计去,也算是有脑子的,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她隐约察觉到宫廷内外的变化。

  帝王,或许再不是当年的帝王了。

  她不敢在没有确定结果之前贸然出手。

  那就让谢明谨堂而皇之入主中宫?

  一想到此刻的帝后洞房花烛夜,翎妃心如刀绞。

  另一边,夜色降临,皇宫之中宴席五百桌,世家跟官僚云集,但中乾宫暖光雍容,反而显得寂静,明谨已换了轻便的长裙,正在卸去妆容,但透过铜镜,她看到了走进来的仲帝。

  明谨眸色微敛,将目光收回,回到镜子上,认真取下耳环等配饰。

  她也没行礼。

  褚律走到边上,倚着柱子看她卸妆,待她完事了才开口。

  “现在不端着了?我以为你还会跟我行礼。”

  明谨转头看他,“君上总不能让我顶着卸了一半的妆容与您行礼吧,好像更无礼。”

  “行吧,你爱怎么样都可以,不过你化妆了比没化妆……”

  今日一袭新郎官衣着的仲帝显得英姿勃发,但眉眼上挑间,总有几分少年气,在瞧见明谨似笑非笑瞟来一眼后。

  仲帝卡顿了下,溜出一句:“也就大仙女跟小仙女跟区别吧。”

  这话从君王的嘴里出来,怕是能醉了许多姑娘。

  明谨眼底却分外冷静,毫无波澜,“总归都是仙女,看来君上不会吃亏。”

  仲帝笑,走了过来,他在观察随着自己靠近,她的反应。

  但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在收拾瓶瓶罐罐。

  慢条斯理的。

  “自你坐在这里,我就已经赚到了。”

  他一再自称我。

  明谨察觉到了,却看了外面一眼。

  落地帘子外面似乎有动静。

  “宴席已经散了?”

  “嗯,不过有人闯进来,老姚在打他。”

  手指捏着胭脂盒的明谨将胭脂盒翻了盖,扣在桌子上。

  老姚就是那个老太监,姚远。

  十二监的上一代统领。

  后来为了太子卸任,专心跟在太子身边,但偶尔也会跟着君王——必如白衣剑雪楼的人不在的时候。

  如果姚远在外面与人厮杀,那么现在殿外的就是……

  “梨白衣在外面吗?”明谨问道。

  仲帝走过来,替她收拾桌面,且笑着说:“我让她离开了,因为你跟她都不喜欢。”

  “多谢。”明谨道了谢。

  仲帝却敛了笑意,来了一句:“主要我也不喜欢,那就不必谢我了。”

  “不过,你不想知道外面那个人是谁吗?”

  明谨看了他一眼,没问,仲帝缓缓拉开帘子,唤她过去。

  明谨起身,走过去了,看到了远处的宫廷城墙上与姚远打斗的黑袍人。

  徐秋白。

  “君上是在试探我?”

  “不,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很讨厌这个人。至少,远高于你曾经有可能对他的几分喜欢,借着你不喜欢的婚事,去折磨一个你讨厌的人,至少你也不会太吃亏——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让老姚停下。”

  仲帝此人在中庸之外,言行乖张,所有男人不会做的事,他都做了。

  不管是试探,还是真心,起码这一刻,明谨觉得——他比徐秋白还危险。

  明谨没说话,只是轻提了裙摆,走到琉璃镜前。

  看着外面月色正悬下的厮杀场面。

  徐秋白的武功比从前进了一个大境界。

  一苇渡江巅峰了。

  明谨随便想一下就知道对方肯定跟斐无道做了交易,拿下了广陵谷谷主,吃掉了后者的内力。

  可惜还是被姚远压着打。

  可就是不走。

  原来……破身跟孩子的谎言也是有点作用的。

  果然还是对徐秋白出手了。

  明谨看了一会,忽坐下了。

  坐在了玉阶上,静静看着这一幕。

  仲帝跟着她坐下,也不打扰她。

  也不知多久。

  明谨才开口,“其实我真心动过,君上,你知道第一眼吗?”

  “就是那种看到第一眼就觉得他很顺眼,比别人都顺眼。”

  她抵着脸颊,眼底拢了外面灯火通明照耀进来的光辉。

  “但你不信他,试探,再试探,想看他露出真面目,可你又希望他是真实的,是你人生里面的例外,因为假如你这一生的人遇到的尽是算计,那太孤独的,就好像永远等不到早上的黑夜,你每次睁开眼,都在想,怎么天还不亮……”

  “可很久很久以后,你才发现原来天终于亮了,可天一亮,你就发现自己看清了别人的脸。”

  “好清晰的脸。”

  “就好像那天我看清了阿黛的脸,太清晰了。”

  明谨转头看向仲帝,看到了他眼里的深沉。

  “你生气了吗?君上。”

  仲帝抿抿唇,幽幽道:“你成功了,折磨了另一个你讨厌的人。”

  然后他起身,衣摆却忽然被拽住了。

  他偏头往下看,看着她侧仰的面容。

  灯火阑珊中,他看到她眼里的冷漠跟决然。

  仲帝声音沙哑了,“谢明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君上不也一样吗?合作归合作,利益归利益,其实,您也很讨厌谢家人,也讨厌我吧。”

  “却要故作喜欢。”

  “我们都一样,带着面具过下辈子吧。”

  仲帝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将她抱起,抱进内殿中。

  灯火摇曳。

  明谨被放到了床榻上,仲帝熄灭了灯,躺了下来,盖上了被子。

  在黑暗中,明谨听到这人说:“我并不讨厌你。”

  于是他没有动她,管自己睡了。

  是真的睡了。

  一个普通人,困意来了也就来了。

  明谨莫名怀疑自己此前的所有疑心——这人,要么不是个男人,要么心思深到不想做男人。

  仲帝半夜醒来,发现明谨不知何时到了外殿窗子前,借着月光,她薄裙贴身,窗子被她半开,凉风吹进,吹动她的发丝跟裙摆,也不知她的眼眸如何悠远,竟连那月儿都进不去,只看到她抬手,恰了边上花盆里的花枝,指尖内力成丝,锁住了花枝,让它盛开越发妖艳。

  她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不可捉摸。

  倚着内殿影壁偷偷瞧她的仲帝沉默片刻,喊了一句。

  “能关窗吗?有点冷。”

  “好。”明谨关上了窗。

  在仲帝没看到的角落,她想到一件事。

  年少时的褚律并不怕冷。

第章二狗子

  ————————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可惜,对于帝后而言,金榜题名毫无意义,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也不算什么。

  起码明谨睁开眼的时候,瞧见褚律正在看着她。

  同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大男人这样看着,倒是谢明谨此生第一次经历。

  她瞧着褚律,也没说什么,掀开被子起身。

  褚律只瞧见她一头青丝瀑布般吹落,贴着纤薄的背脊,衣领微敞时,白皙骨玉,活色生香。

  从前克己复礼,谨慎端方,像是活在人间的小圣人,不真实。

  如今随性自如,那种眉眼婉转间魔魅惑感,瞧起来依旧不真实。

  褚律有些沉默,将目光收回,也跟着起床,却是先拿了床榻上雪白的一方龙凤丝帕,走到明谨坐着的妆台前拿了一根针,在明谨莫名的目光下,他扎了下手指头,就扎了一下下。

  一滴血。

  察觉到明谨在看自己,褚律讪讪,道:“宫里人嘴巴大得很,我这脑袋上已经绿光满草原,还托了斐无道的福,就差说我有痿症了,若是今夜这帕子上还白着,咳!”

  面对谢明谨这般美人还能忍得住,他都觉得自己有问题。

  他话里不好意思,明谨却是走过来,淡道:“我帮你。”

  “咦?”褚律愣神下,手腕已经被她攥住,直接多扎了几针,顺便用内力侵入,逼了血。

  没一会,清白丝帕上就多了许多鲜艳夺目的血。

  “晒一会,干一些再交给人。”明谨收了针,嘱咐道。

  褚律还没反应过来。

  明谨:“怎么了?”

  “没,就是做君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让我见血的。”

  他都这么说了,明谨也不见畏惧。

  “君上不应与我如此自称,外人听来会芥蒂。”

  “就是你我之间才这么称呼,又没外人,且,就算有外人也没事。”

  褚律把帕子摆在阳光下晒着,一边满不在乎道:“你我是凭着青雀令成婚的夫妻,一概平等,自然不需要彼此尊称,不过,你有小名吗?”

  也没喊宫人便顾自洗脸的明谨手指沾着水,眸色微闪,道:“外人多在意我是谢远的女儿,是谢明谨,也没什么小名。”

  褚律笑,“我也没有,不如我们给彼此取个吧。”

  明谨微微皱眉,转头瞧他。

  “君上瞧着我敢如此放肆?”

  给君王取小名,她还没那道行。

  但她很意外此人会有这样的举动。

  给他取名?

  看着是随性而来的举动,但她隐约觉得背后有他的图谋。

  “君上想要什么小名?”

  “那要看你想唤我什么?”

  褚律眼神微带光辉,似很期待。

  明谨本想拒绝,但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阿律?”

  就那一刹,她看到这位君主眼底倏暗沉的微妙神色。

  “不行,一点新意也没有,你换一个吧,就像平常百姓一样,要么,你喊我死鬼也行啊。”

  褚律想到了这事儿,分外轻佻,好像在挑衅她,想瞧瞧她这般女子,是否会像市井妇人一样这样呼唤自己的夫君。

  本是玩笑,但他都说不清自己是否期待。

  结果……明谨只是凉凉瞧了他。

  “二狗子。”

  “什么?”褚律一怔。

  “寻常百姓家里经常会给孩子取一个贱名,好养活,二狗子是比较常用的,君上可喜欢?”

  “……”

  褚律觉得自己也不是很喜欢,但他没有拒绝,反而借着洗脸,对明谨回击了一句。

  “大丫。”

  明谨:“?”

  褚律:“我给你取的小名,可喜欢?”

  明谨:“……”

  宫人开了门,瞧见帝后之间气氛微妙,君上倒是很高兴,眉眼带着得意非凡的喜意,皇后倒是带着几分冷淡。

  洞房不痛快?还是太痛快了,惹恼了皇后?

  宫人们浮想联翩,却不敢说什么,只是行云流水般进来伺候。

  “阿瑾,我去上朝了,晚上我要来吃饭的。”

  说完,褚律走了。

  留下表情错愕的宫人们。

  明谨倚着柱子,偏过脸,看向窗外。

  这个褚律不喜欢“褚律”这个身份。

  若以她这胆大包天的猜想,他为那人钳制却始终不肯跟白衣剑雪楼求救的怪异就可以解释通了。

  因为他若是假的,跟那人就是一丘之貉,无法脱身,除非能蓄积自己的力量,不惧其他波澜,就好比现在。

  他现在才是真正的羽翼已丰。

  不过,明谨也顺着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父亲只跟白衣剑雪楼求救两件事,都是跟救她有关,却始终不曾跟白衣剑雪楼袒露那幕后真凶的事,显然也有顾忌。

  什么样的顾忌?只是通敌叛国一事吗?

  是不是还有其他隐秘?

  莫非……谢家也参与了?

  谢家,那人,还有仲帝褚律这三方在曾经某个时候是一丘之貉,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们联手干了一件比通敌叛国更严重的事。

  明谨心思起伏,但很快隐匿。

  ——————

  宫中无尊长,帝后就是最大的,明谨是皇后,得接诸妃嫔请安。

  话说,明谨以前就听说过仲帝后宫百花齐放,美女如云,今天一见,名不虚传。

  偌大的坤宁殿坐了许多妃位的美人,还有许多站着的嫔人,各个如花似玉。

  坐在尊位上的明谨抬眸见到诸美人云集而来,香风袅袅,愣是让敞开窗子的大殿都气味浓重。

  明谨轻抚了鼻粱,面对或是热情谄媚,或是冷漠敌意的众妃嫔,她既不高傲,也不冷漠,但也并不亲和,自带一种尊位掌权者高高在上的坦荡威严。

  其他妃嫔都若有若无看向翎妃。

  眼下,也只有她能压一压这位新皇后的气焰了吧。

  但她们等了又等,也没等到翎妃开口。

  等明谨让她们退下了,几个妃嫔簇拥着翎妃离去,路上总是若有若无提及皇后的威严,来日的荣耀,以及她这位宠妃的尴尬处境。

  结果翎妃都不咸不淡接下了,却不肯表露跟皇后作对的心思。

  其他妃嫔气得牙痒痒,只能悻悻离去。

  回到宫里,翎妃原本从容的步履快了几步,坐下后,清丽如仙的面容上挂着冷霜。

  “如何?”

  “听那边消息,昨夜君上早早屏退了所有宫人,确与那谢明谨洞房花烛……今日那元帕也验过了,真是好多血。”

  宫人红着脸说出这话,翎妃面色更暗,捏紧了梨花木上的金雕纹扶手。

  好半响,她才用酸里酸气的调调说:“我瞧她那副倾国倾城的姿容身段,又是历代君王都拿不下的谢家嫡女,还是少宗。我是个女人都差点端不住,你瞧着吧,君上本就是个好色的,接下来且要夜夜留宿她那儿了,没十天半个月是凉不下来的。”

  这口气可太酸了,宫人听着牙都倒了。

第章吓唬

  “娘娘……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瞧君上也就尝个新鲜,没几天就肯定来找娘娘您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翎妃脸色更难看了,“她凉不凉也终究是皇后,稳如泰山,不比我这般以色侍人的妃妾,什么时候色衰爱驰,那时候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她一想着就哀伤无比,眉眼欲落泪似的,宫人急了,不由凑前说:“娘娘您让我查的事儿查出来了,谢明容的确继任了少宗,也对这谢明谨分外冷淡,定然是记恨她斩杀亲父,眼下还不好说,但日后待她掌握了谢家,那谢明谨就失了臂膀,毕竟她如今非谢家少宗,暗卫也不在她掌管,实力大弱,委实没那么厉害,何况,她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转载请注明:http://www.ciyuzhengchong.com/zzzy/7881.html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