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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作家王常婷中药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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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作家

浩瀚的晋江海是晋江人共同的精神家园,有路的地方就有晋江人的足迹。一部晋江史,就是一部不断向外拓展、移殖的奋斗史,是血与泪、情与爱的交响曲。打开一片大海,就是打开晋江人向远方眺望的眼睛,打开一朵波浪,就是打开晋江人向家乡凝望的回眸……

古书记载里,岭南土著善制蛊下毒,也善解药。据葛洪《肘后备急方》记,岭南人所用的药其实都为常用药,怕被人识破,于是就告诉人们用的是“三百头牛药”,或者是“三百两银药”。后来与他们相熟了,发现他们平时出门常随身带甘草数寸,饮食时,先取炙熟甘草一寸,嚼之咽汁,若经含甘草而食物不吐者,非毒物也;若中毒,随即就会呕吐。解毒则是用炙甘草三两,生姜四两,水六升,煮二升,每日服三次,即可解毒;或者用黄藤、马兜铃藤二物,酒煎温服下,那么毒药就会随大、小便排出;有时则直接用土常山催吐。所谓“三百两银药”就是寻常可见的马兜铃藤,“三百头牛药”则是土常山。马兜铃藤解药以利尿下泻为主,土常山则是通过刺激肠胃催吐为重,一般体寒阴虚者受不了这番折腾,唯有甘草最为温和,故南朝名医甄权认为甘草为药中之君子,因为能“治七十二种乳石毒,解一千二百般草木毒”,还能调和众药,是当仁不让的本草君子。

甘草古有“国老”之名,俗称“甜草”,一指功效,一述其口感。中国古代的“国老”往往都是身居高位重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甘草以“国老”名之,以它在中药中的地位作用,倒也名副其实。甘草之味甘,甘味主中,有升降浮沉,可上可下,可外可内,有和有缓,有补有泄,居中之道尽矣。所以甘草是中医方剂中应用最多、最广泛的一味药,除了利用甘草清热解毒、润肺止咳、补脾益气的功效,作为一味补益中草药,很多药方里则利用它来协和诸药,使之不争:令热药得之缓其热;寒药得之缓其寒;寒热相杂者用之得其平。

在百姓日常饮食里,人们更钟情的是甜草带来舌尖上的快感。卤肉炖汤里,经常是加几片甘草,便可省了味精和糖,还能去腥增鲜。相较八角、桂皮这些香料,甘草的气味更平,清香之余却不会改变食物本色。在喜欢清淡口味的闽南,甘草比大料更受人们欢迎。

儿时记忆里,大人用什么炖汤,根本不在乎,却对那些带着油光的甘草瓜子、话梅、橄榄垂涎三尺。奶奶的娘家叫橄榄林,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种满橄榄树的地方。每年入秋后,奶奶的娘家人就会捎来一大麻袋的橄榄,奶奶将这些不值钱的果子倒进大盆里,洗干净了,放大锅里小煮一会儿,杀掉橄榄的酸涩,捞出晾干后,用棍子将所有的橄榄敲破,洒上甘草粉,加上盐,装进罐子里密封腌制。几天后就可以吃,又咸又甜,余味回甘。最好吃的一种做法是,腌盐后的橄榄直接泡进煮好了的甘草汁里,几天后,不仅橄榄甘甜爽口,那些腌汁也别具风味,汤汁里有甘草的甜又有橄榄的清香,将原汁泡水,不仅酸甜可口,还可以去燥生津润肺,利咽止咳,是治疗慢性咽喉炎良方。小时嘴馋,没零食,常常虚虚地干咳几声,哑着嗓子告诉奶奶:我喉咙痛。便可以要来几个橄榄,或者泡得一杯橄榄汁。有时,干咳不管用了,便会剩人不注意,摘茎细草,偷偷往鼻孔一捻,便可以引来好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喷嚏,那个酸爽啊!大人们不知道底细,以为真的感冒了,便赶紧要抓药,只有奶奶和我心照不宣:药哪里有奶奶的甘草橄榄好用呢!

真正把甘草用来解毒的是同村开小餐馆的王家。王家生意做得好,为人也不错,在村里是有名望的。可是半年前娶了儿媳妇后,家中便闹腾得鸡鸣狗跳不得安生。说也怪,王家婆婆是个干净利落的女人,乡里红白喜事都喜欢请她帮忙;新媳妇也是个清秀灵巧的人,可就是这俩人凑一家子,却怎么也合不来。只是委屈了王家的二个大男人挤在夹墙缝里,两头都说不得。这天中午,王家又是一阵哭闹,邻居们都探出来,观望着,不问是非,却爱看热闹——都是一家人,小日子过的有什么是非对错呢?只见小媳妇端着一碗酸菜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边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大家探头看了下:咦,还是大肠酸菜炖山笋呢!王家的大肠酸菜可是招牌菜,酸菜山笋吸收了大肠的油腻腥气,特别的酸爽开胃。只是今天好像除了酸味大肠味,好像还有什么别的有点呛人的味道。

“我不活了,我吃农药给你看。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小媳妇一边哭骂着,一边恶狠狠吃了一口酸菜。旁边的小年轻嘴贱笑话她:

“都吃那么好,还说什么活不活的呀!”村里经常有人一伤心就要死要活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小媳妇幽怨地看了人们一眼,垂下眼帘,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他家的招牌菜。有人感觉不对,叫道:“她不会是把敌敌畏给拌酸菜里吧?”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那呛鼻的味道还真就是敌敌畏,只不过浓浓的大肠味把那味道给盖住了。大家手忙脚乱把她送到诊所里,灌了肥皂水洗胃,又是吐又是泻的,终是没事。婆媳间的小打小闹竟也差点闹出人命来,大家想想都后怕,于是商量着,就让小两口分家单过,二个女人不碰一处也就相安无事了。

分家后的小王心疼老婆,怕毒性还残留着,就时不时煮甘草茶给她解毒。可是新媳妇嘴刁,你想喝个农药都要就着开胃菜的人,寡淡的茶水怎么喝得下呢?于是小王便变着法儿解毒:甘草炖老鸭炖金银花,或者甘草绿豆薏仁来个甜口的,其中最受欢迎的是甘草陈皮焖鹅肉,不仅新媳妇爱吃,顾客也都成了回头客,竟然就把甘草做成他家的招牌菜了。大家看到吃得珠圆玉润的小媳妇,心想,这么好的日子,现在就是怎么逼她也不会去吃农药了,便打趣她:“你这是苦尽甘来啊!”只是王家餐馆里,再没人点那道大肠酸菜炖山笋了!农药也渐渐淡出了我们的日常生活了。

听到新闻里关于毒大米、毒豆芽、毒火锅……的报道,有人惊呼:再吃下去,都快成老毒物了!

我笑了:“煮一锅甘草薄荷茶给您排毒如何?”没人理我。

这尘世的甘草如何解得了这人心中的毒呢!慢慢来吧……

大狗阿黄翕动着鼻翼,立起来,晃晃身上的尘土,往城东跑去。

嗯,有情况!我也从空气里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一把抓起地上的弹珠往口袋里一塞,撵着阿黄往东门兜飞奔而去。

阿黄鼻子灵是正常的,狗鼻子呗,当然灵。而我的灵,却有点不同寻常,阿姊常说我:什么都戆,就是在吃上最灵!二哥偷了老爸的钱请狐朋狗党吃冰棒,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却被我闻出来了:阿兄你哪来的钱买冰棒?其实二哥只要把冰棒分我一根也就没事了。可他偏不,还扬起拳头唬我。太生气了,我就义无反顾地向老妈举报了,结果害他被罚洗了一礼拜的碗。阿姊骂我:你不吃会死唉?!我梗着脖子反问她:

“你不吃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活?”

咣当,阿姊把手里的洗菜盆朝我一把扔过来……

外嬷买了十斤红糖放瓦罐里,藏在床底下,留待过中原节包粿用。结果强强被我闻出来,每天都钻床底,偷挖一块两块吃。等到中原时,外嬷包粿没再称,就辗了糯米粉做了。结果糖分不够,那中原粿祭拜完还来不及吃,大热天里才搁二三天就都坏了。气得外嬷把家里菜橱里里外外都用锁头锁上,防盗防火防馋鬼!却阻挡不了我在第一时间嗅到甜蜜的气息。对于人世间的甜,我是与生俱来的向往。

东门兜以桥为界,桥的这头是城里,过了桥就是乡下了。东门兜沿河有一片小树林,种满了木麻黄,是用来护堤的。木麻黄的叶子细长细长针似的,风穿过树梢,就发出呼哨声,像恐怖片里鬼叫似的,阴森森的,平时都少人去。大哥和二哥两个此刻却躲在小树林里,鬼鬼祟祟忙乎什么。阿黄很奇怪地离他们几步远,哼哼唧唧打圈,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我跑近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大哥不知道从哪里捕来一条二尺来长的蛇,就着七寸钉在树干上,用一把我削铅笔的小刀,竟然就利落地把蛇皮剥下了。也没听说他俩学过杀蛇呀。二哥很得意地说:这叫艺高人胆大!看着摊在地上的蛇衣,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哥挖出蛇胆,问二哥吃不吃。

二哥嗫嚅着:还是不要了,还在动呢……

大哥没问我,我当然也是不要的。虽然贪吃,虽然饿,可我对苦的东西天生深恶痛疾。

大哥说:蛇胆清心明目解毒的,是你们自己不要的哦。说完竟然就把蛇胆血淋淋地往嘴里送。咽下还冲我巴扎巴扎他的小眼睛:“看看阿兄的眼睛变亮没?”我退了二步,没看到他的眼睛亮不亮,只看到他嘴边一滴蛇血蜿蜒而下,像条血色小蛇。

那边厢,石头垒起的小土灶上,从家里偷拿出来的铝锅,水已经扑腾扑腾煮开了,水里翻滚着树支样的东西。二哥说那是伸筋藤,大哥问过开药店的三叔公了,伸筋藤煮蛇肉,对舒筋活络强身健体最好了。他俩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土桥头抓来这条蛇的。“没办法,练功夫太伤身了,不补一补,体能上不来!”大哥老气横秋地叹道。感觉他是已经苦练多年武功盖世的拳头师了。其实,我知道,大哥也是因为看了《少林寺》才跟着工友学了几天神神叨叨的气功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伤身。可是我不敢说,我还指望他分我几块蛇肉吃呢。尽管我对蛇这冷血动物,向来是敬而远之,不要说看到,就是想到都会不寒而栗,可闻着从锅里翻煮出来的美味,我觉得对活的蛇与煮熟的我还是能咽着口水区别对待。伸筋藤的苦味有效地去除了蛇的腥膻味,生涩的青草气恰如其分激出蛇肉的鲜香。

“那真是天底下少有的美味啊!”

回家阿姊问我蛇肉什么味道时,我由衷叹道。

“你这馋鬼真的是死蛇呷到田鳝!”阿姊一天不骂我就不舒服,怪不得,人人说她“大姊头”。

我没敢说,大哥才真正馋鬼呢,连活蛇胆都敢吃呢!不说了,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

蛇胆到底苦不苦,有黄连苦吗?这是我一直纠结的问题。

都说是黄连苦胆味难分。小时的我,因为贪吃,或者说是因为饿,因为营养不良,三天两头闹病,动不动就发热,闹痢疾,人长得丑就算了,还满头满脸的长疮。家里人也不在意,实在病得没人样了,才花几角钱去药店抓一把黄连根,煎一碗浓浓的黄连汤,一古脑儿灌下,任我狼哭鬼嚎,他们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也是犯贱,咽着苦水,噙着眼泪,灌了几次,毛病竟慢慢就好了。怀着对黄连的深仇大恨,我一直想探究的是蛇胆有黄连的苦吗?还没等我向大哥问明白,一不小心,我们便都已长大了。大哥们早已对鸡鸣狗盗、屠狗烹蛇这类事不屑一顾。曾经令人恐怖的蛇胆化身为蛇胆川贝液里甜滋滋粘乎乎的味道。

当所有的苦都渐渐离我们远去时,随着年龄的递增,曾经令人深恶痛绝的苦,竟然让人无比留恋。是岁月摧残了味觉,厌倦了寡淡与甜腻,只有那苦味才能唤醒舌尖;还是曾经的甘苦沉淀在血脉深处,就等你经历沧桑后,才能品出个中滋味?

我家餐桌上,经常摆的就是苦瓜炖排骨、苦菜小肠汤、苦笋小炒肉,偶尔还有凉拌蒲公英、花生米爆青芥菜等。都是清热排毒、去湿降燥的苦味菜,既是药也是菜。用女儿的话是“都是苦到没天良的”,偶尔不小心吃上一口,小姑娘就会哇的一声吐出来。

“又不是毒药,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就因为不是毒药,这么堂而皇之摆在餐桌上,更让人受不了。”

我就笑笑不说话,没吃过几道苦味的人生还是人生吗?等着吧,岁月会教你慢慢喜欢上这苦味的。

三叔在长辈眼里是个十足的“歹仔”,不事农耕,好逸恶劳;吃喝嫖赌虽还没全沾染上,那是因为家里穷没条件,单吃喝这两项就被他发挥到淋漓尽致。可在晚辈眼里,他却是个有趣的人,特别在我那几位堂兄弟眼里,三叔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三叔的神在他娶的老婆。三叔是典型的闽南男人,精明瘦小,虽不是二叔骂他的獐头鼠目、尖嘴猴腮一类,也绝对的不高大帅气,是扔进人堆找不到的那个。三婶却是附近村落里出了名的美人。沿海的女人不管出不出海,海风烈日下皮粗肉糙是必然的。可三婶却是细皮嫩肉的,更难得的是她还是高鼻梁大眼睛长睫毛。在我为体重怎么也降不下来而发愁的今天,快六十的她身板依然清瘦挺直,我们才想起当年正值妙龄的她该是多么的窈窕动人。三叔家的三个女儿夹杂了三叔的基因,相貌上已远不如三婶了,可出门在外,还时不时引来人们艳羡的眼光。仅此,你便可以想象三婶当年是有多惊艳。尽管漂亮,三婶却从没恃宠而骄,跟村里其他女人一样干农活做家务,甚至比其他女人要做得多,因为三叔不做的活就得她来做了。然而,三婶却不讨家里人或者是村里人的喜欢,因为她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从不肯不多说一句话,多给个笑脸。所有人包括我们家里人都不能理解,这么一个冷美人何以就嫁给了我三叔这样一个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的“歹仔”。闽南有句土话“歹仔娶水某”(水某:闽南话,漂亮老婆)那是因为所谓的“歹仔”,比较机智精灵善于花言巧语讨女人欢心。可是我们眼里的三叔在村里从来就不会拈花惹草,对女人几乎就是熟视无睹,就是一味的贪玩、爱吃爱喝。即使是娶妻生子,他也一样照玩不误,还时不时就不知道玩到哪里,消失好一阵子。而三婶就那样默默地过她清汤寡水的日子,不悲不喜,不嗔不怨,不卑不亢。

三叔有一阵子勾搭上了一伙盗墓贼,人家盗墓为财,他却纯粹就是好奇,后来竟跟着他们去了陕西。那次是他走得最远也是最久的一次。二年多后,他回来了,带回了二双皮鞋。一双给三婶,一双给自己。三婶那双皮软底轻,不大不小,刚刚好。他自己那双,却大了好几码,他得意洋洋:北方人不懂做生意啊,大鞋小鞋都一样的价,大鞋皮料多那么多,成本是不一样的,当然要买大的合算!所有人便都笑他,他却不以为然,天天趿着那双大皮鞋也是趾高气扬的。二叔偷偷跟老爸嘀咕:听说老三在陕西倒卖古物被抓进去一年多,咋就不见他收敛一点?老爸长叹一声:三岁且行到老,听天由命啦。

那天,堂哥们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一条气息奄奄的土狗,躲后院里烧水扒皮切块,加几块老姜就放大锅里煮。那狗不知道有多老,煮半天还是又老又柴,还腥膻的不得了。三叔闻着气味来了,帮忙撇去锅面上的浮沫,往锅里砍了几小段甘蔗,掰了几瓣桔子皮扔进去,还下入大料和一把谁也不认识草根,一时间,一大锅子里有红有白满满当当,翻滚出带着辛辣甜香的肉味来,把人馋虫都勾出来了。加了两回水,肉煮烂了,不仅不腥膻了,还辛香里带着甜。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吃得浑身冒汗。三叔叼着烟,装了一大盆狗肉加汤汁,让小的们给三婶端去:她感冒好多天,鼻塞头痛,这碗狗肉细莘汤刚好给她止痛通窍。原来那把草根就是细莘。堂哥们屁颠屁颠地去当差,回来说:三婶没给他们冷脸,还笑了呢。

因为一样的爱吃,堂哥们便撺掇着三叔开了家小饭馆。据说三叔在陕西时,除了蹲监狱还曾经在人家火锅店里打过工,混吃混喝的日子里,竟就把人家火锅底料的秘方给学了来。闽南海边的饮食以清淡为主,用得最多的调料也就姜蒜,三叔这花菽、大料、茴香、细莘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中药,一下子香了半条街。小饭馆冬天火锅,夏天酱肉,很多人都说吃了三叔家的汤和肉可以强身健体,生意一直不错。可三叔心思似乎不在赚钱,只在吃喝上,饭店也就一直不温不火。一样爱吃吃喝喝的堂兄弟们也想学三叔下料,却被三叔三令五申香料可下,中药却不可乱来,说是“细辛不过钱,过钱命相连”,那是性命代价,因为不知道用料分寸,所以别人都做不出三叔汤肉里的那个味。尽管那么在乎别人的性命,三叔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因为喝酒,年届五十的他就有了轻微的中风,左脸偏瘫,口齿也大不如前了。可他仍是酒照喝,肉照吃。如果连酒肉都不能吃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这话都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三叔终于在他五十三岁时一个酒后的晚上,因为突发脑溢血,永远睡着了。三婶在三叔床头坐成了一座雕像。三叔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平时爱偷懒抬扛的堂兄弟们竟然就担起了大任,忙前跑后,既当孝子又兼主事的,忙前跑后,操持葬礼上大大小小事务。读过书的五叔公直摇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三叔的饭店三婶继续经营着,不过只是外卖而没有堂食了。乡邻们还恋着老味道,时不时就会去打一锅汤、称半斤肉。三叔不在了,可那汤和肉,味道还是一样的辛香,三婶应该是学得三叔的手艺。味道还在,似乎人就不曾远离。

要么成为有趣的人,要么去个有趣的地方。三叔一生的闹腾,追求的似乎就是生活的乐趣,也许这就是吸引三婶的地方,是她平淡生活里的一把细莘、一缕奇香,就是那么一束干草细根,却能气香味辛,上疏头风,下通肾气,利耳鼻诸窍,祛散她生命里的风寒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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