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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hǒn)
我共我及我未言和
已握手右左右左右
十二肢乱舞六条腿受召而动
仿佛很古早时的宗教礼
我们蠕蠕旋着瞳孔静静布影
在素黑的眼珠里
月色淌转了十千朔望缺圆
/五月半,问蜡烛借火
从你的烛眼的方向光忽暗忽明
新的蜡油里浸裹新的闪烁
除非周旋至于底
氧化到底才不再殄熄自身了吗
不同于那些把牛奶倾入夜
以造出晨曦的企图
燃烧后的夜晚伏地而亡殒于其踵
光洁太阳便作为他的墓碑而立起
“我将为你唱祷直到无一字
长明至失去碑的形体”
诗与站姿刻入脊柱有棱角
——闻说一切尚未成胜迹
“天又薄暮故我来借半尺烛火
数夜猫几只将行经过”
你猛一下点了头我谢字未及出口
烟涌上来拥抱你已经在离开
/废丘(Ruins)
无名的大匠垒起了廊柱,因此骨头结实如陵寝。
六岁堆的积木之入棺也将将。
白发的版图永远在增扩,长夜无垠。
他日战事有穷末,君可循来路还乡。
佛罗伦萨,珠翠雨。长发被一梳至尾,
为本周的最后一场街头解剖,备上买票用的大小银钱。
趁钢琴在唱康塔塔,趁欢乐间、女郎与马背间的支持,
趁黑与白的舞,去遗忘身体只容四公升的红、
遗忘翠色。“趁马的味道可容忍,吾儿,就趁此出征。”
原应已改好而实未的新广场图纸,无由头地只是平摊着。
几个金匠正在习练雕塑,石的交响还窸窣,
神殿与神都安好,和平要再等一等才能够。
海边的宴饮,杯酒等橄榄枝都被安置才能举起。
我望见你的影,自崖断处、昔我由而跌堕之所,
别了你的衣袍,彳亍走向我,脚步有声。
请您原谅我吧——你用尽血管内的黄色以构筑的整个夜、
所有静——我从那里跌落。赤贫至于没有遗言。
揭开我眼睑,关节间、梦想塌颠——冷日光敷着,
不足止疼。此处新庙不再修。旧佛座下,被青苍,
髣髴若婴儿之胸脯,恬静地起而伏。
于此忆起屠戮与被屠,每一份怔忡。
从薄伽丘的后园望去
柏林墙拆毁有感
(木心
从薄伽丘的后园
便可望见文艺复兴已隐现在
花市情人们的决心里
立志不再屈辱于黑暗愚昧
用官能的新法,去抵触,反抗
南欧北欧,都一样
为了忘却和修复
忘却业经身受的罪恶
修复中古人破碎的心
一个贵女辩解道
我,我们这样躲到乡间来
在此地可以听到鸟的叫声
看见绿的山野,海浪般涌动的麦田
深深浅浅各色乔木灌木
我们又可以远眺广袤的天空
难道,难道不胜过汙秽的街道
阴闷的斗室,荒凉的城堡
正是这样,薄伽丘,妥玛肯比斯
都想从自己内心起
凭借与天主的神交
整合普遭凌迟的精魂
知道花市情人们都下了决心
其实自己先下了决心
在后园,踮足引颈,已望见“再生”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孟浩然
/索多玛夜里索多玛疲累(周耀辉
词/Wyman曲/阿Bert唱/Juno
/封面:TangYauHoong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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