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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宫心计,我成了主角听雨2830

点击我看前三集《听雨》25-27

上集写到:

裴以怀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点声音,他站起来扭过头去,余小雨正下楼往这边走来,步履从容镇定。裴以怀有点恍惚,他看着余小雨,眼神复杂,没说话。

第二十八章:豪门宫心计,我成了主角

1

最早,他以为余小雨是可爱的小猫,淘气的小狗,或者美丽的小狐狸,慢慢,他发现余小雨是有爪子的猞猁,机警的小豹子,如今,他的前女友,好像越来越像——呃,呃,一只母老虎。

可以潜伏几天几夜,只为一击而中。

“很抱歉,让你一见到我就看到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余小雨端着水杯,在餐厅旁的小吧台转身,吧台头顶的灯光倾斜而下,正打在她的头顶一圈,仿佛带着暖黄色的光环。

她的眼神并不锋利,有种懒洋洋的软,裴以怀注视着她,两人隔着几米沉默着。

“以怀,你是回家呢?还是留下来?”

裴以怀沉默几秒:“回家怎样?留下来怎样?”

“回家就是回永阳,这一趟当你没来过,没见过,也没经历过,什么都不知道。留下来,就是和我们一起同行,但是前路凶险。”

余小雨耸耸肩,一个“你今天也看到了,不用我说了”的表情。

裴以怀安静下来,两人一坐一站,无语对望着。

人有百种,就有百种的活法,余小雨今日看到裴以怀,明白自己并没有完全对他忘情,但也就仅此而已,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任务太重,儿女情长,暂时不是她第一个要考虑的。

裴以怀能让她心乱一阵,她却不想让他乱自己太久。

那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盟友战友,要不就是陌生路人。

她不会暧昧不清,也不想。

她不想在虚无和想象中,任凭自己的喜怒哀乐被另一个人全盘掌控,为他的一举一动而转动心神,恍惚游离却难以自控,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裴以怀被她问得直苦笑:“小雨,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就让我选,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余小雨一动不动,她听见屋外下雨了,雨滴滴落在门口青石板上,溅起了水花的声音,廊下的小灯笼被吹得摇摇摆摆,雨水顺着天上开着的口子,倾斜而下。

她凝视着裴以怀没放,用一种非常温柔的眼神。

2

餐厅并不黑暗,正好照亮坐着的裴以怀的眼睛,其它的五官都在黑暗中,只有眉眼烁烁生辉。

他山根笔挺,剑眉的纹路清晰分明,眼睛长得非常特别,稍狭长,眼角下勾,眼尾轻扬,瞳色不似寻常人那样深黑,而是呈现出一种偏浅的浅棕色。

这是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是余小雨在梦里偶尔会想念的那双眼睛。

余小雨笑了起来,裴以怀也笑起来,他从凳子上站起,几步就走到余小雨面前,抬手去抚摸她的脸。

动作缱绻,像是想念已久,又痴醉成谜。

余小雨没动,微垂着眼,纹丝不动,任凭胸口鼓噪得像整个夏天的蝉鸣。

裴以怀好几秒后才把手放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笑了笑,有点懒洋洋的瞧着她:“那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

余小雨掀起眼皮看着他。

裴以怀眉目深情,偏偏神态漫不经心,他抬起完好的右手,揉了揉后颈,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含着一点点笑意。

“不如,我来个投名状吧,投过之后,你再告诉我你全部的故事,如何?”

余小雨看着裴以怀,刹那怔忡,没有说话。

“你还记得赵爷吗?这两年,我一直派人跟着他,中间弄过他一次,让他断了一根走私线,少了一条支撑的腿,这第二条腿,我马上也要让他断了。”

余小雨恍惚了一下,不过短短一年多,野坡子村,余莺,海叔,这些人都已经离她好远,远到她很久没去想了。

“我答应过你要对付他的,当时说慢慢来,现在,终于到了可以行动的时候了。”

裴以怀淡淡地说,像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他习惯了先做后说,甚至做了也不说,赵爷他是要收拾的,这是他唯一能拿出来在余小雨面前博取分数的东西。

当初和宋雪那段,是他的错,他要追回小女友,必须得有诚心。

3

第二天一早,裴以怀离开了临海,他要余小雨给自己半个月时间收拾赵爷,余小雨同意了。

中午过后,康爷爷召集所有人开会,决定放羊。

楼下大厅里,人都到齐,李虹、何杰、宋凡心、钱江……前前后后老师们都来了,当康爷爷从楼上下来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余小雨扶着爷爷下楼,也扶着他坐下。

李虹递上老爷子要的文件,老爷子丢到桌子正中,大家传阅。

看过的人脸色凝重,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是一本烂帐,在非洲,是当年袁方泽弄的一些破烂,但合同是真实的。”康老爷子咳嗽了一阵,“这里有八份合同,包括当时各方面康氏的投资,都是没收回来的欠款。”

文件最后到了余小雨手上,康老爷子的视线也落在她脸上,孙女的脸上沉静从容,是寻常颜色。

“你去非洲,把钱要回来,作为你做事情的启动资金,要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康老爷子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老爷子……”李虹第一个开口,急急忙忙,“这些合同都是18,9年前的了,不要说追诉期已过,十有八九要不回来,那边的治安和安全……”

康老爷子扫了李虹一眼,她立即闭嘴,半句话都没再说。

余小雨平静得像在看课本,她一页页翻过去,在后面看到了姓彭的中间人的信息,那个名字,她曾在那个小册子上见过。

她明白了,合上文件,看着康老爷子,说了一个字:好。

李虹欲言又止,苦笑不已,她很清楚当年康家那个小舅子翻天覆弄的是怎样一笔烂账,如果不是有这些合同在前,人家看到他人傻钱多,最后那个大骗局也不会盯上他了,康家也不会垮。

那边一向契约精神不咋地,当年这些帐,老爷子曾经吩咐他们去要过,却无一成功,都铩羽而归。

他们都铩羽而归了,今日把这几笔呆账留给还未出茅庐的余小雨,是老爷子太放心了?还是太狠了?

4

何杰暗地里也在一边摇头,他和老爷子说话更随便一些,他笑:“老爷子,你可真放心,非洲治安再好,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地方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让一个才20岁的女孩过去,会不会不太妥。

康老爷子冷哼几声,没理何杰,直接看着孙女,看到余小雨始终稳如泰山的模样,眼睛里带出了一点笑意。

“小雨,如果要不回来百分之八十,你就不用回来了,在那边先锻炼着吧,非洲顶多是个让你受伤流血的坑,而你回来要面对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我明白,我会回来的。”余小雨回答得波澜不惊,稳得狠,她手指头在桌子上点了点,“谁跟我过去?什么时候动身?”

笑意满脸,康老爷子双手握着拐杖龙头,掩饰不住的满意:“还有三个半月就是我80岁寿辰,在那之前办好吧,你可以想想要带谁去?”

余小雨的视线扫过周围几个人,李虹和何杰有点紧张,宋凡心一脸期待,另外几个老师,神色各异。

只有钱江,最平静,他甚至也在笑,笑这桌上的众生相。

余小雨低头咳了咳:“李虹姐和何哥留在永阳吧,只要有网,我和他们就能同步,不用跟去。”

她看着钱江和宋凡心,“一个保镖一个医生,我想就够了。”

康老爷子嗯了一声,余小雨又说,她需要请几天假回一趟永阳,有私事处理,康爷爷也一一放行。

去非洲的时间,定在一周后。

余小雨从永阳机场下机后,直接拐进安检口旁一个隔开的小房间里。

房间很小,是临时安检检查房,磨砂玻璃四面墙,余小雨见到了第一个母家的亲人,也是硕果仅存的亲人——大舅袁方城。

年过半百的袁方城看起来严肃清正,很不好亲近,可当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和妹妹袁芳琳有一模一样眼睛的余小雨时,袁方城没忍住眼泪。

5

两人见面只有十分钟,余小雨直接开口,说明来意。

“这是裴以怀要对付的赵权(赵爷)的所有计划,我请求在行动实施时,大舅您的帮助。”

余小雨诚恳,袁方城用了几分钟看过资料,取下老花镜。

“我会协助裴家的,这个赵权,也是我们名单上的重点关照对象,你放心,只要他再有大动,我们不会手软。”

“谢谢……大舅。”余小雨柔软地靠过去,抱住大舅,有些哽咽,“对不起,大舅,这么晚才来见你。”

袁方城泪湿了又湿:“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在等,没关系,囡囡,没关系。”

两人就计划又细细聊了几句后分手,分手前,袁方城给了余小雨另一个手机,是加密版的,交代以后用这个手机和自己联系,随时都可以。

“你爷爷说过,你的身份其实已经半暴露了,所以他80岁寿辰时,他会让你公开露面,到时候,你也应该能够独当一面了。”

袁方城向外甥女伸出手,余小雨把手放上去,他握了握,像对待成年人一样郑重,“小雨,我等你回来。”

余小雨静静看了大舅几秒,转身离开,虽然背后没长眼睛,但她知道,那道目光一直跟着她,没有离开过。

前面出口,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宋凡心回首,笑得一如此时永阳的太阳,有着宝石般璀璨光芒。

回永阳的这两天,余小雨住在宋家投资的酒店里,和宋家爷爷宋德财见了一面,聊了许多事,走之前,再和裴以怀吃了顿饭。

送她登上回临海的飞机时,裴以怀有些沮丧。

“你要去非洲要债?那我如果收拾掉赵爷,想去找你了怎么办?”

他舍不得,舍不得余小雨,才不过一见二见,新的余小雨更让他舍不得,放不下。

他迫切地想要成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和她相互辉映,而不是如今这样,总是天各一方。

再这样分隔两地,他裴大公子的魅力可就真的啥都不存在了,他很有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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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雨看着故作镇定的裴以怀,忍不住笑开了怀。

“你先把赵爷处理好,再安排好自己的事情,至于你来不来……”余小雨笑,笑得美丽妖娆,

“你是裴大公子,又不是康家的人,你要来,谁能拦你!”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仿佛带着钩子,一点点钩住了裴大公子的心,让他的心软成了融化的糖果,和沸腾的奶油泡沫。

这是见面后第一次,余小雨对他明确表示了重新接纳的意图,给了他一个两人之间可以重来的机会。

裴以怀笑出一脸春风,他没忍住,重重拥抱了余小雨一下,嗯了一声,表示龙颜大悦,朕知道了,朕很高兴。

两人身后的宋凡心站在玻璃窗前喝茶,身边站着贴身跟随钱江,钱江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

宋凡心喝了口茶,咽下心里最深的那一点不甘心,长长舒了口气。

裴以怀送走余小雨,回到公寓还情绪高涨高兴得很,晚上拉着李志,非要他品尝自己做的新式菜肴,不让人走。

李志自然捧老板的场,不但捧场,还带了好几个手下一起来,把房间里挤得热热闹闹。

吃饭喝酒不亦乐乎,闹到晚上十点人群散去没多久,裴以怀突然接到李志的紧急电话,赵爷的某货柜提前到达,正在通关。

比原计划提前一周,并且手续齐全,滴水不漏。

“他更换了报关企业,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跟货的是赵爷的人,我们根本看不出来,这是批大货,数量惊人啊!裴总,我们怎么办?”

裴以怀从浴室里一步跨出,浑身的潮气被空调风瞬间收走,他捋了一把头发,露出眉峰下凛冽的眼神。

“通知我们的人,扣,我要让姓赵的这次插翅难飞。”

(第28章,完)

第二十九章:他在温柔乡,被捉了个现行

1

裴以怀把人兵分两路,一路在海关,一路盯着赵爷的住所,自己在家里等消息。海关缉私那边,袁方城在背后亲自施压,赵爷二十个集装箱被扣,露天仓库摆满了货柜,当场开箱开包检查后,所有人都傻了眼。满满当当近二十个集装箱里,有一半的货物是国外的洋垃圾服装,这也是赵爷多年来走私的另一条腿。为了抢时间,李志先跳了出来,为缉私队赶到争取了最后一点时间,同时不得不把裴以怀暴露在了人前。“本来就要登场的,”裴以怀换衣服,吩咐李志的人看好赵爷,“我过去,有些事,的确需要问他。”他开车前往赵爷的住所,某栋年代久远的小洋楼,位于市中心,安静又热闹。登门入内的时候,他挂断了裴永春的电话,父亲打电话过来问他赵爷的事,是否和他有关?有人通风报信了,裴以怀若无其事挂断,关门下了车。李志那边把海关申报的名目拿过来给他过目,这是赵爷最重要的铁证,而赵爷,衣服倒是穿得好好的,和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在卧室里。女子吓得发抖,赵爷气得发抖。屋里全是裴以怀的人,三四个,个个没正形,和裴以怀一样。“赵爷好啊!”裴以怀把手里的文件还给李志,忽然笑了一下,仿佛闲话似的把话题扯去另一个方向,“这屋子好,冬暖夏凉,有段历史了吧?是民国建筑?”“裴以怀!”赵爷要起身,被人压住了肩膀,一左一右,不得不又坐下,他气得直喘气,“你盯了老子多久了?上次的事,去年的那件事,是不是也是你这个兔崽子干的?”裴以怀掏掏耳朵,吹了吹手指头,嬉皮笑脸:“不好意思,赵爷,是我!”赵爷气呼呼的,几个起身又被压回去,他不顾一切要站起来,闹出了一番动静,裴以怀站在旁边看着,半晌没说话,只是看着,就像在看一条死狗。“为什么?裴以怀,老子自问对裴家不错,老子也是长安的股东,你这样整我,就不怕明天长安股份暴跌吗?”

2

裴以怀扬了一下眉没说话,等着下文,赵爷翻来覆去就是骂着他,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他三天前还在董事会后和裴永春相约喝茶,那天晚上和裴董交谈愉快,根本不见不和的迹象。并且,上个月,赵爷母亲做寿,裴家还送了份大礼,在所有宾客前好好秀了一把情深意长呢。裴以怀听了大概四五分钟,发现赵爷无论怎么说,都没有新词了,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震个没完的手机,老爸一直在打他电话,他又直接挂断。他调出一段截取下来的监控录像,送到赵爷面前。赵爷还在兀自叫骂着,直到裴以怀把手机递过来,又不紧不慢说了几句话,才让他嘴角陡然一抽,神色变了。录像是余莺死那天的片段,截取了赵家侄子进门出门,还有余莺进门出门的一段,很短,不过几十秒。裴以怀淡然地说道:“这个被你们杀死的女人,叫余莺,是海叔那边的暗娼,偏偏,是我认识的人。”赵爷觉得匪夷所思,他瞪大了眼睛:“你就为了这……为了这么一个娼JI?而且,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啊,杀她的是海叔,我们当时只是把她打晕了,是海叔说,人留着是隐患。”他眼睛瞪得更大了,起身再被压了下去,他和海叔有自己的私人恩怨,弄D品是他给海叔下的一个饵,等了许久铺垫了许久的一个饵。正逢海叔到处找门路想发横财,愈发贪婪,赵爷整死了海叔报了的仇,这几年一直洋洋得意,谁知道几年后,局中一个小小暗娼的死,会给自己惹来大祸。“这女人蠢,拿话要挟我们,如果不是她要挟,我们也不会下手。”赵爷脸色发白,“我虽然这些年做的事不好,但人命可是大事,我不敢轻易沾惹。”裴以怀一丝微笑凝在了唇边,笑着问:“哦,她要挟你们什么?”赵爷喃喃了一会:“她要海叔放她那个女儿走,说不放,她就捅出去这事,嗤,蠢货,喝多了酒胆肥了的蠢货……”裴以怀停顿了一会,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和惋惜,互相算计和挖坑,最后全部掉了进去,没人能逃脱。他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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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怀!”赵爷叫了他一声,“我不过是走私,我手上没有人命,你毁不掉我的……”裴以怀不耐烦,转身盯着他,眉宇间的神色骤然沉了下去,他那张脸原本五官鲜明夺目,笑起来灿烂明艳,冷脸相对时异常犀利。而此刻,他的眉梢眼角几乎是在瞬间笼上了一层煞气。“走私刑期长短论金额,可由不得你做主,赵爷,你的福应该享够了。”赵爷重重盯着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几秒钟之后,颓然坐下,再不言语。裴以怀下楼走出小院,手里的车钥匙甩着玩,慢悠悠的模样,神态间已经恢复到云淡风轻。他想离开了,离开裴氏,离开长安,在年近30的年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几年,他私底下成立的投资公司一直走得隐蔽而稳,而在长安,他和父亲的意见也越来越相左,如今,已经不是一方妥协就能平安度过的了。有些家庭矛盾,由来已久,就像暗疾,只等着爆发的那一天呢。裴以怀从小就是个不让父母太担心的孩子,他没有一般孩子那么叛逆,大部分时候都是听话且满不在乎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性格中有着一意孤行和执拗的一面。这种性格的人,平时不声不响闷声不吭,顶多有点风流寡情,但是一旦下了决定,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清晨的风让人很舒服,哪怕是冬天永阳冷死人的风,裴以怀也认为很舒服。他甚至能闻到家里温室花房的那几株玫瑰的清香,虽然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裴以怀一晚上没睡,从赵爷那边出来后,连夜赶回昌南,才进门,就被父亲一茶杯摔了过来,溅了一身水。随后,就是裴永春雷霆万钧一般的咆哮,他气得几乎要拿出藤条来抽儿子,被妻子罗美珠拦住了。“你把长安置于何地!你身为堂堂总经理,却耍手段对付股东?你把长安置于何地?把我置于何地?又把其它的股东置于何地!”“赵爷可以被抓,可以认罪伏法,甚至可以死,但就是不能是你做的,你这一出头,会寒了多少老股东的心,你不知道吗?”尤其是前几天刚唱过和睦融融的戏,这一下掀开,多少人会在后面议论裴家父子翻脸无情?裴永春越说越上火,越想越生气,顺手拿起手里的茶壶就丢了过去,裴以怀躲开,看着一地碎瓷片,心里啧了好几声。真可惜,那可是有点历史的古董茶壶呢。罗美珠两边劝,劝得自己先哭了起来,裴以怀去哄妈妈,罗美珠也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样,拉着他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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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怀背对着父亲,笑着哄:“哪有什么原因啊,你知道你儿子我,正义感最强了。”“放NM的屁!”背后一声暴喝,裴以怀快速回身面对父亲,怕没看到背后受袭。裴永春发了一顿火后问他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怎么平息下去?他问不出儿子做这件事的原因,今晚,儿子一个字都没说。哪怕知道瞒不了多久,儿子也是守口如瓶。裴以怀摊摊手,说已经准备好了道歉稿,明天会在董事会上公布,也会发布给广大股民,对股东赵权(赵爷)的违法犯罪行为的歉意,希望能把影响降到最低。“为了平息那些叔叔伯伯们的怒火,我先辞去长安集团的职位,停职一段时间。”裴以怀一脸沉重,“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这样处理我,就不会有人说你徇私了。”裴永春烦躁,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伴随着座地大钟哒哒哒的声音,气氛压抑得很,罗美珠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扫了一眼儿子,裴以怀一脸难过和歉疚,心里心疼,视线落下,落在了儿子藏在西装袖子里的半截手指尖,正在调皮地弹来弹去。罗美珠一怔,还没细想,老公那边就说话了。“只能这样了,你先避避风头,你这次做事着实莽撞,实在让我太失望,如果不先停职,股东那边我都不好说话,一人骂一句,你都够受了。”长安集团的董事人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有些年纪的老人,一人骂一句,裴以怀都够呛,罗美珠想想就害怕,连忙替儿子点头。裴以怀垂首向父亲道歉,他这一停职,能顶上来的,只有父亲,没有其它人。裴永春看见他就烦,把他踢了出去,要他去准备对股民的公告书。裴以怀恭恭敬敬退出了父母家,罗美珠送儿子出门,看着儿子开车远去,愣了半晌,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幻想?儿子的样子,怎么感觉——不是那么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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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就是这点好,无论四季如何更替,都是绿意怏然,哪怕是冬天,在山上的竹林里,也依旧是绿色满园。只是湿冷湿冷的。钱江睁开眼睛,去看对面的余小雨,她已经在竹林底下打坐了近一个时辰,头发都湿了。“怎么样?心静下来了吗?”他问。余小雨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清澈的犹如竹尖上的露珠,她点点头,表示已经好了。两人起身开始往山下走,这几日事情多,余小雨有些心浮气躁,钱江今天早上带她来竹林里打坐静心。一个时辰过去,下山的时刻,天才开始放亮,鸟鸣和风声在耳边穿梭,感觉像走在历史画卷之中。山下的路边,宋凡心站在车旁,他一身白衫,更显温和俊秀。他们不再回别墅,准备直接从临海开车去上海,然后从上海转道去非洲,路上需要一天时间,转两次机。上车之前,余小雨回头去看路尽头的别墅,她的位置能看到爷爷的书房,她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在窗前看着自己,看自己踏上征途。钱江已经在驾驶室位坐好,宋凡心在余小雨背后等着。余小雨看不见爷爷,只能看到书房的窗口,她伫立了许久许久,久到脚边青草尖上的露珠都不知道落下了几颗,才转身上车。钱江发动车,黑色的轿车迎着晨风,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别墅里,康爷爷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看着余小雨远去,眉眼间全是依依眷念,身后,有人在收拾行李,他也要出发,离开这里,去往他处。这里暂时要荒废了,除了定期清扫的人,将不会再有人来。还有三个月余小雨才能准备好,而这三个月,他要尽力帮孙女布下关系网,解决后顾之忧。老爷子被人扶着慢慢下楼,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些日子,能亲眼看到孙女完全独立,大杀四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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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洲,博茨瓦纳。博茨瓦纳是位于非洲南部的内陆国,首都哈博罗内,属热带干旱草原气候。的确是干旱气候,刚下飞机,余小雨就感觉自己被拍昏在了热浪中。“这几天才热起来的,之前其实早晚都还好,只是中午和太阳底下很热。”来迎接的是个法国华裔,在这个非洲做生意很多年,姓彭,叫彭九。余小雨道谢,彭九也是那本小册子上关系网中的一家,但和宋家不同,彭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举家移民去了欧洲。入了法国籍,成为了法国华裔,然后,后代做生意遍布全世界,彭九就是其中一个,是个在非洲大陆做生意的华裔半混混。“我奶奶说,一定要好好招待你们,但是我不懂,什么叫好好招待?”彭九看起来,完全没在乎那个所谓的戒指契约。本来就是年代久远的东西,让人信守,总是有点让人无语的。“我能提供的,只能是房子、住处和佣人,仅此而已。”彭九嬉皮笑脸。余小雨看着眼前这座两层楼的小洋房,吹了声口哨,这两层小楼太漂亮了,纯法式风格,门口还有游泳池。她直接从车窗跳了出来去,摘下墨镜,回头一笑:“有网,有饭吃,有这个……”她的手臂画了一道圈,对着彭九笑盈盈。她的身量不高,但挺拔优雅,面容轮廓清晰优美,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光彩熠熠,笑里有东西在闪闪发光。你可以说它是明亮的如太阳光,也可以说它是刀锋上的寒光,极冷又热,让人过目不忘。她欠了欠身,“这就很好了,我很满意,谢谢!”(第29章,完)

第三十章:豪门恶斗第一场,我装起了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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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雨婉拒了彭九的请客吃饭,瞬间让彭九对她好感大增,他并不清楚上几代的具体恩怨,完全把他们当作了国内来蹭旅游的游客,要债只是顺手的事,旅游才是主要目的。博茨瓦纳的野生动物全世界闻名,是很多野外爱好者和狩猎者的天堂。提供了房子和佣人,彭九爽快退场,他在当地近十年,早就混成了本地通,又精得像鬼,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无所谓的人和事上。余小雨直接上楼,连接了网络,还好,慢,但还能忍受,一副图片打开大概需要一分钟,比想象中要好。小洋房挺不错,据说是原法国殖民者留下来的,虽然旧但是保存得很好,楼上楼下都有好几个房间,家里有一对黑人父女佣人,父亲是花匠兼修理工,女儿是厨娘兼清洁工。彭九说那个黑人姑娘会做中国菜,虽然不地道,但是还算能入口,在这个偏远的非洲小国,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好。这里华人很多,近几十年来,和其它非洲内陆国家一样,都仰仗着中国经济的大方支援,所以表面上,他们对中国人,还是能维持住基本的礼貌。余小雨洗完澡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的黑人姑娘端着一箩筐西红柿喜气洋洋进门,感觉梦幻得像油画。烈日下的黑姑娘,嘿!她笑了起来,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是在外面的钱江打来的电话,没几分钟,她就看到了一辆陆地巡洋舰,进了黑漆漆的铁门。这是他们这几个月讨债的座驾。然后……她突然睁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的钱江旁边,副驾驶座上,裴以怀正对着她露出一脸欠揍又灿烂的笑容。余小雨转身走下楼,裴以怀正穿过小庭院和游泳池,两人击掌朗声大笑起来,笑声撒满整个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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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公子潇洒地在三天之内发布公告,道歉信,然后挂靴而去,连最后的招呼都没和父亲打,人就已经在了万米高空之上,飞赴非洲。他的时间一波赶一波,甚至比余小雨还早到博茨瓦纳半天,而后,再得意洋洋地在路上截住了要去租车的钱江,附送上自己刚刚租到的一辆陆地巡洋舰。万里之外的中国,长安集团,父亲的怒火,在他重新见到余小雨的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为爱万里奔袭算什么?!老子一旦确定了目标,为心爱的女人,什么都可以做。裴以怀刚刚自我感动了一把,就被余小雨拎进客厅,然后丢过来一堆文件,物尽其用,要他先熟悉熟悉。宋凡心给余小雨递上茶水,问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那些烂帐的公司,竟然奇迹般都还存在,虽然扩大或缩小了规模,但是一个个,经历了近二十年的风雨,都还活着。余小雨笑着打趣,这是被爷爷精心挑选出来的公司,那些不存在的,应该已经被刷掉了。可想而知,当年袁方泽到底签了多少烂账出去,他担任康氏集团总裁仅8个月,就嚯嚯了一整座大厦,这种“能力”,实在惊人。余小雨不用再看文件,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条理分明地列出了一串详细名单和数字,让一边看文件的裴大公子第一次领略了她强大的记忆力,再度对她刮目相看。宋凡心和钱江都半点不惊讶,他们在临海别墅跟了余小雨一年多,早就充分认识到她变T的博闻强记能力和对数字的敏感。“你想从哪一个先下手?”宋凡心问,他对裴以怀熟视无睹,当然,裴以怀对他也是。听余小雨这样一念,宋凡心就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余小雨好像很不走心,笑着:“就从那个烟草的订单下手吧,练练。”宋凡心顿了顿,苦笑,余小雨野心不小,烟草的订单,是这八个订单中最大金额的那个,倒不一定是最难的,这八个合同里,没有一个不难。20年前的帐啊,到底还能不能要回来?宋凡心操心个没停。

3

20年前,袁方泽在哈博罗内周围选了最大的一家农场主,那家农场主姓马可,家族有哈拉雷周边最好的近十家种植园。袁方泽当年以康氏海外投资强力入资,以百分之7的利润抽成比例将烟叶出口渠道,拓展给了中国几个大买家。东西顺利卖出去了,价格也卖得不错,可是钱,非洲这边只给了非常少的一部分,连投资额的三分之一都没到,剩下那些,被人玩了鬼。马可这边说,烟叶品在海关之间被人为压低级别,最终成交金额远远低于预估价值,声称这笔买卖根本没赚到钱,坚决不支付余下的尾款和原先说好的佣金,一来二去让它成为了烂账。裴以怀低头看了一遍这个农场主的所有资料,笑叹:“不错嘛,他们这二十年发展挺好,现在在中部还有种植园,全国有近二十家呢。”他打了个响指,“有前途。”余小雨笑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估算完了大概情况,开口。“宋大哥,你能帮我约这个人见面吗?你先去找找彭九,看他认不认识这个家族的人,我记得彭九有做橄榄油出口,那应该和这个家族有联系。”宋凡心点头答应了。“先联系上他们,我们去探探虚实。”余小雨把文件丢在桌子上,表示为时半个小时的谈话会议结束。宋凡心起身走开,钱江也走开,一个去联系彭九,一个去洗车,那辆陆地巡洋舰像后娘养的,车身都是泥,半点不干净。“你饿不饿?”余小雨才想起问,裴以怀摇头说自己在飞机上吃过了,她转身正襟危坐,“既然不饿,那来谈谈我们俩的事吧。”裴以怀像按了电门,瞬间坐直,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不出所料,再多的词都形容不了裴以怀的震惊,他表情几乎呆滞,过了好几秒才恢复正常。“你说的是柯家?!那一门三高官的柯家?”裴以怀苦笑,“你知不知道,柯家如今除了老爷子还活着,柯明柔——就你那小叔的未婚妻多年来神隐之外……”裴以怀叹息:“柯家三个儿子,个个位置都不低啊!”余小雨垂下眼睛,面容平静:“我当然知道,我不急,弄清楚事情真相需要时间,做事也需要时间,布局更需要时间,我准备用几年——慢慢来。”她起身去倒水,她穿着家居服,露出修长的脖颈,雪白而执拗。裴以怀看着余小雨半天,没说话。

4

“我相信你,即使不和我同路,你也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我这次全盘托出,给你我的态度,然后问你——要不要同行?”余小雨漫不经心,却又是下定了决心的,即使他不肯,她也是要走这条路的,哪怕只有一腔孤勇。裴以怀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个念头,瞬间就心痛了,痛得雾气在眼前弥散成一片,过会儿他笑了笑,轻描淡写说道:“为什么不同行?凭什么不让我和你同行?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在。”彭九速度很快,立即就牵线联系了马可家族的幺弟——一个诨名叫老沙的黑鬼子,并且订好了第三天去种植园的时间。第三天上午,吃过早饭,余小雨四人和彭九一起出发。钱江第二天又去租了一辆车,还是陆地巡洋舰,他和宋凡心、彭九坐一辆,余小雨和裴以怀跟在后头,两辆车一起上路。今天约见的地点是最大的那个种植园,一路风光如画,天空明净,让人心旷神怡。陆地巡洋舰虽然旧了些,但动力系统还是很给力的,在风驰电掣中,余小雨望着窗外在思索着什么,开车的裴以怀偶尔转头去看她,叫了她一声:“小雨。”余小雨一开始没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一会儿,没听见下文,才有些疑惑地扫过来一眼。裴以怀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肘弯加载车窗上,看起来轻松散漫,却迷人无比。这人……余小雨哪怕看一千次一万次,都在心里感叹,生得真好。哪怕是这样寻常的灰色衬衣牛仔裤的打扮,眉眼之间却依旧有着种飞扬恣意的快活和生动,半点不见第一次见面的冷漠寡情。“叫我干嘛?”她笑着问。裴以怀桃花眼一弯,风流无比:“没什么,就随便叫叫,想叫,爱叫,就叫啰。”余小雨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意。

5

就在这好像望不到头的路途里,巡洋舰终于拐进了一条小路,修得很整齐的石头路尽头是两扇徐徐打开的铁栅大门,里头望去,是极目远眺的一大片烟草。近处,是高高低低的书和灌木镶出的围边,沿着路一路指向最里头那栋花园式大洋房。车子停稳后,一个人高马大的健壮黑人已经站在廊下露出大大的笑容,牙齿雪白,皮肤乌黑,眼珠子非常亮,像两颗探照灯。他张开手迎过来的架势,像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热情到快冲破屋顶。余小雨下车,看着彭九和黑人兄弟拥抱,然后是钱江和宋凡心,最后是裴以怀。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裴以怀的深切拥抱也像情深似海,让在后头的余小雨忍不住扑哧一笑,盛开了满园芬芳。面对现场唯一的女士,老沙还是表现出了基本的礼仪,没有拥抱,而是客客气气地握手,然后,张口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吓了大家一跳。彭九配合得意的老沙演戏,说他大学四年是在北京读的,还是挺好的中国人民大学,中文沟通,俚语俗语统统不在话下。众人嬉笑着走进大洋房,彼此热络得像八百年没见的老朋友,连一向铁面的钱江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老沙健谈而饶舌,带着大家顺着长而弯曲的走廊往里走,一路上都在热情显摆他在中国的履历,爬过长城,去过黄河,泅过长江,喝过豆汁,大江南北的中国风情,让他至今想念不已。“我喜欢中国,神秘而迷人,富饶而友善。”他挥舞着胳膊,肢体语言夸张到像要下海捞月。余小雨低调地走在最后,和前排回头的宋凡心对了个眼神,彼此都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在偌大的客厅坐下,佣人上茶水和果汁,老沙和他们绕来绕去,就是不提二十年前的那份合同。而来意,早在彭九联系他的时候就已经递了上去,老沙眼睛里带着戏谑,嘴里开着玩笑,就是半天不进入正题。裴以怀和彭九陪着老沙满嘴跑火车,一个比一个跑得远,宋凡心和钱江专心喝茶,貌似在研究非洲茶和中国茶的差别,都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6

余小雨起身慢慢走到窗外,看着远处望不到边际的烟草,听见老沙正提到他在中国云南旅游时碰到的一个好导游。她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清亮。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转过头看着她。余小雨慢悠悠地开了口:“陌生国度的确需要一个好导游,中国有句俗语叫‘大海航行靠舵手’,好的导游犹如舵手,可以让人省去很多麻烦。”“这句话应该很好懂,马可先生应该能理解,以你的中文能力,如果不能懂呢,我可以和你解释一下。”“比如,我可以解释一下中国烟草业进口前后五年的全球配额和评级标准,尤其是评级标准这一块。”裴以怀心里先咯噔一下,他望着窗户边的余小雨,她微笑着倚靠在窗台上,一身白色长裙,犹如不食人间烟火,又如堕入凡间的精灵。他突然想起出门前,余小雨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下楼的样子,当时他不仅惊艳,还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穿白色长裙?是不是因为天太热了,白色不容易晒黑。这当然是句玩笑话,就连这个问题,也是他的没话找话。可余小雨当时浅笑盈盈地回答:“白色长裙,是最没有攻击性的服饰,抓人眼球却没有攻击性,它能让人疏于防范,只觉得好看。”果然啊……裴以怀往后依靠,看到了对面黑鬼老沙瞬间提神醒脑般的集中表情,还有宋,钱二人平和带笑的眼睛。就连身边的彭九、都集中了精神扭头盯住了余小雨,满是惊诧。裴以怀想起父亲对康老爷子年轻时候的评价:绵里藏针,野心蓬勃,文气文弱的外表下面,是一把饮血长刀。“老爷子如果不是失妻后身体急转直下,后面几十年毛病不断,壮年失爱侣,老年失爱子,层层打击,绝对不止今天这番成就。”裴以怀笑看着余小雨,他仿佛看到了,在她手中的,那把饮血长刀。(第3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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