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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画儿middot1每一位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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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欧一年,逛博物馆是每个休息日几乎必备的节目。图片中的画经过相机的二次摹仿,色彩失真,纹路被抹平,而画作尺寸带来的特定观感也消失殆尽,所以既有机会,为何不用自己的双眼去看,去想。有些画值得一看再看,静静在其面前坐上一两个小时都不算久。而"谈谈画儿"系列,就打算写一写我在这些作品前的私人体验。评析未必专业,因为卷帙浩繁的艺术史研究已然在壁;作品未必名贵,因为我品味古怪,在是否喜欢的问题上常任性而为。只是,距离见到这些画作已将近两年,因为之前在欧洲看吐了西方绘画,所以那两年什么展都没去。沉淀了这许久,终于从中缓过来,可以写一些感想了。

"据说天使常常不知道,他们行走在生者之间,抑或死者之间。"

英国伦敦的国家美术馆(TheNationalGallery),我在一年间大概去过不下十次,首先是因为它免门票(贫穷脸),其次是因为达·芬奇的这一幅《岩间圣母》。

《岩间圣母》第二版,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略懂一些西方美术史、尤其文艺复兴美术史的朋友都知道,《岩间圣母》有两幅,藏于英国国家美术馆的是第二幅。而第一幅则藏于卢浮宫。

《岩间圣母第一版》,藏于法国巴黎卢浮宫

画家常常会就一个主题作好几个版本的画,这再正常不过。而《岩间圣母》两个版本中隐藏的精彩故事和鬼气森森的“隐秘构图”,早已以讹传讹成为都市传说,这也再正常不过。

幸运的是,这两个版本我都亲眼看过,也难以区分孰优孰劣,倒是爱憎分明的毕老师说他更喜欢卢浮宫那幅,也就是画面右侧天使手指施洗约翰的那一幅。在他看来,画中岩石结构相对晚期那幅更为稚拙,而更为明亮和偏暖调的设色,和几个人物之间古怪而微妙的不平衡感,让他对达·芬奇这位游走于上帝和异教信仰之间的百科全书式天才倍感亲切。

的确,早期的《岩间圣母》,由于更加偏向现实的描绘和天使看向观者诡秘的笑容和略显突兀的手势,而在整体艺术效果更偏向“复调”。文艺复兴的时期是多种世俗话语与神圣话语碰撞的时期,古典的体裁和修辞从神庙下降到民间的插科打诨中,现代艺术和现代小说都自此起源。在卢浮宫观看《岩间圣母》,整个人放松而愉悦,如同阅读一篇活泼的手抄教益小故事,开头和结尾都描着狂欢节的小丑、路边的花草和野兔。

但晚期《岩间圣母》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天使不再指着施洗约翰,光线也愈加沉下去,背景的岩石、天空,岩石背后远方纵深的河流,两边的花草和溪水,都显现出金属般的冷色。达·芬奇特有的光线在这幅作品中已臻完美,在巨幅画前,光自画面左上方来,圣母、圣子、先知和天使近于魔力一样的明暗交替,沿着目光观看的顺序,在金字塔的四个角逐一流溢,温柔地渗出画布的平面,使我几度恍惚,基督受洗的场景如在眼前。达·芬奇的光晕笔法是致幻的,也令我十分惶恐。

文艺复兴的另一位巨匠丁托列托,惯于将圣光的光源置于每一个人物的头颅之后,虽然他时常在画作中暗暗调侃内容文本(很多大画家的怪癖),但他基于圣光的对神圣性的展现,是直接的。达·芬奇则不同,他笔下的人物仿佛借着本有的光源而生产出自有的圣光。丁托列托的圣光时刻提醒人们,这是圣像,这是圣经,由此始终有距离感,而达芬奇的圣光,则会把观众吸进画里,如云如雾,不知今夕。

丁托列托《最后的晚餐》,藏于意大利威尼斯圣乔治教堂

这种“零距离”的接触,在我看来是可怕而危险的。因为没有距离的美,而变得可怕和危险。

总有人说晚期的《岩间圣母》之于早期,撇去了杂乱而突兀的“杂语”,是对基督教更加虔诚而圆融的表达。我却不这么认为。在这幅更为冷色、笔法也更为成熟的《岩间圣母》中,我看到的是一以贯之的“美,如神”。让观众陷入其中而无法反观的作品,即便意在传达神圣真理,也终归是危险的,这是一种来自美本身的危险,天使是美的,依靠光线和结构,它让我们如痴如醉如溺水,所以天使也是可怕的。这种美难以被文字组成的“理”所描述,所谓得鱼忘筌,它直接从图像击中灵魂,让你被牵着鼻子走,让你张口结舌忘记“赞美”二字该如何写。

梅列日科夫斯基在《敌基督三部曲》中将达·芬奇视为敌基督的魔鬼化身,这并不奇怪。能画出使人产生幻觉的圣像画的画家,无论如何都不算虔诚。并且,我也很难简单地将《岩间圣母》归入圣像画的范畴,因为美的危险同样也是圣像的危险。基督教中一直有一脉摧毁圣像传统的倾向,他们认为圣像将以其惟妙惟肖而代替真正的神在信众之中的位置,就此拜神便成为拜物。而看到达·芬奇笔下的诸位神人类们,作为现代人也很难区分这些究竟是指向《圣经》文本自身,还是画家为我们营造的美的时空体,而与上帝其实没有多大关系。圣像的身份在这里消失了,而圣母神秘的笑容中,藏着美最深刻的秘密,我们无从对其进行符号式的解码,每一次试图解码的出发都落在错位的终点,于是只能在看到它的全程中发出新奇的惊叹,像创世之初一样,这种美没有名字,我们只能用手去指。

一年里我看过不下十回《岩间圣母》,近乎痴迷一般,每次都在画前怔忡半日。在这一年间,它因为美术馆布局调整而几度腾挪展厅,但始终是在美术馆“圣像”这一类画的最后和最深远处。从最初的木板蛋彩镶金的拜占庭圣像画,走到最后的《岩间圣母》,每一次的圣像时空之旅,都是美最终超越并替代神性的过程。

无名未知之物、难以被占有之物,是《岩间圣母》的美,因为不可把捉不可上手,所以危险。每一位天使都是可怕的。我爱看这幅画,出于一种受虐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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