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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忡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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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middot一烨昭华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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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已改名太子烨×薛昭年关将至,宫墙之中也开始有了点喜庆的氛围。宫女们在窗楹上贴上许多窗花,带了点新鲜的色彩。我却不是很开心,因为薛家派人来叫薛昭回去过年,我只能一个人去参加父皇的升平宴。所以我缠他缠得紧了些,看他在树下舞剑,掀起一簇雪花,抖落在他的狐裘上。他剑指银装素裹的枝干,迎着呼啸的风声飞身而起,一捧雪花盛不住少年意气,簌簌地往下落。我站在阶前看着他,大概是眼神太炽热,他转头看我,俊秀的脸藏在毛茸茸的狐裘里,喘一口气就能吹出一片白雾。薛昭眼睛弯弯地冲着我笑:“小殿下,又下雪啦!”我打着伞走向他,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把他笼罩在伞下,他反手接过我手中的伞,遮住了我。薛昭浑不在意道:“我这等糙人,淋个雪也没什么,但你可别冻着了。”我没说什么,只是凑得离他更近了些,逼得他也不得不站在伞下。薛昭无奈地笑了:“真奇怪,你看着文弱,但总有办法让我妥协。”我反驳:“哪里文弱了?我已经快比你高了。”他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咦?”他用手在我们两人之间比划着,表情奇怪:“真的呢。”我拉着他的手臂往我这边移了一点:“伞小,过来些。”薛昭不疑有他,一张脸凑过来,我转头就能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和长而卷的睫毛。乌黑的发上沾染了一点雪花,如果走进燃着地龙的殿门,很快就会化掉。我的手比我的脑子动得更快,伸手为他摘下那片雪花。它融在我指尖立刻就化了,我抬眸才看到薛昭怔忡的脸。这是一张我明明看了无数次,依然会觉得很好看的脸。我心里升腾起一种难耐的情绪,好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距离凑得太近,薛昭眨了两下眼睛,轻轻地偏开了头。他心虚的时候就会这样眨眼睛,瞪着圆圆的眼睛,就像我小时候养过的狸奴,十分可爱。他大概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这样,所以我笑了。我鬼使神差地开口:“阿昭哥哥,你怎么不敢看我呀?”薛昭的耳朵突然红了,说话也有点结巴:“冷……冷的。”他刚刚才舞了剑,身上可能还出了些汗,怎么会突然冷呢?但我还是有些急,刚想拉着他回殿,转头时发现有一行人正走过来,为首的自然是我的母后。母后的表情有点奇怪,我没有读懂。薛昭反应很快,立刻后撤半步退出伞外,对母后行了礼。母后神色淡淡,听在我耳中,却让我莫名慌乱:“薛家的小子,已经这么大了啊。你母亲从前与我还是手帕交,现在你与太子关系也不错,都是很好的朋友,甚好。”薛昭恭谨地对答了几句,在母后的暗示下先告退了,留我们母子叙话。母后仪态端庄地坐在榻上喝一杯茶,直到合上杯盖,都不曾与我主动说一句话。我自长大后与母后就是如此相处法,总是相顾无言,也没什么话好讲。但我能感受到她今日心情好像不太好,我转头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母后错愕又焦虑的表情刻在了我心底。我有点烦躁,终于主动询问道:“母后今日来所为何事?”她将茶杯放在案上,“哒”地一声,像锤在我心上的一口钟。“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太子近日功课,没想到正巧遇见了薛家那孩子。”我很不喜欢长辈用这样玄而又玄的语气讲话,好像每个人都活该长一副九曲回环的肠子,她只说半句话,我须得用脑子反反复复想才能猜出她真正的意思。“母后有何见教?不妨直说。”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朝堂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即使是我,也知道外面不太平。”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却还得闭嘴听她说完这段话:“你父皇最近看薛家恐怕……我知晓你们一同长大情谊不错,但为储君者,得明白取舍,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我尽力保持着平静:“母后的话我明白了,但我更清楚,一切决断应在我心。”母后轻嘲着笑了:“是么?你现在也长大了……长大,就会飞远了。”我知道她大概想到了其他地方,沉默着没有接话。她说了几句话便淋着雪走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忽然懂得了一点母后的落寞。母后自说完这段话,我夜间迟迟不得入眠。一口沉重的钟堵在我胸口,脑海里充斥着父皇冷淡的话语,或是母后错愕的表情,但更多时候是薛昭躲闪的眼神,和他微红的耳朵。我的身体又开始发热。我在榻上辗转反侧,最后爬起来,叫榆钱点上灯,抱着被子敲开了偏殿的门。小黄门睡眼惺忪地开门,看到我时吓得跪了一地。我问薛昭可睡了吗,他颤颤巍巍地回道:“回殿下,薛公子方才才睡下,奴这就去叫公子过来。”我不愿把薛昭吵醒,刚说了“不必”,想要回去时,忽然听见薛昭在背后唤我的声音。我回身看去,他头发散乱,临时披了一件裘衣朝我走来。平日里我见到的他都是衣着得体,突然见到他穿成这样,我竟有些羞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唐突了。“小殿下,这是怎么了?”我见他一脸关心,心里一暖:“我睡不着,你能留我一夜吗?”薛昭一愣,越过我看见榆钱怀里抱着的寝被,体贴地没有多问,笑得和煦:“好啊。”虽然两个人都很熟悉对方,真躺在一张榻上时,我和他都感到了一丝尴尬和紧张。我的脸有些发烫,率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薛昭清了清嗓子:“我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耳朵还是挺灵的。外面这么吵吵嚷嚷的,我就起来看一看。”“这么一看呀,就接到我的小殿下啦。”他的尾音轻软,像是挠在我心上的猫爪,一时之间心跳加快,我心上的火不但没能压下去,反而更加焦躁了。桌上一灯如豆,他见我没说话,就侧身看我。看着他黑亮的眼睛,我的心一滞,突然生出一种想靠得更近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发现我离他越近,血液越热。我不理解我是生了什么病,为什么独独对薛昭有这样的情态。我喉咙发干,半晌才开口:“阿昭,你们家怎么过年的呀。”提到这样的话题时,薛昭整个人都充满生气。他说他们家都会包饺子吃,在饺子里放一枚铜钱,谁吃到铜钱,来年就会有最好的运气。他们打雪球,也会放点鞭炮,噼里啪啦的可热闹啦。我听着他的描述,好像真的看见了雪地里蹦蹦跳跳的薛昭,他回头看我,笑得真张扬。我安静地听着他说话,眼皮越来越沉。薛昭轻拍我的后背,温暖的手掌盖过了一些难以启齿的情绪,让我逐渐平静下来,心上的那口钟也消失了。“阿烨,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第二日醒来时,我的亵裤又没能幸免。好在薛昭已经出门练武,并不会发现我的异状。我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大殿,再换好衣服想去找薛昭时,才得知由于薛家来找,他已经提前出宫回家了。年节须休沐七日,我掐着指头算日子,发现自己会有半个月见不到他,心中冒出一种像被蚂蚁噬咬的情绪,又疼又麻。我忍着这种情绪熬到了升平宴,父皇考校我的功课觉得挺满意,说要赏我一样东西。我一想到或许能自己出宫找薛昭,便求了一个可以自由出宫的令牌。父皇本来有些犹豫,但看见母后不悦的表情,立刻同意了我的要求。我垂着头避过了母后冷淡的视线,心中只余窃喜。因为实在高兴,我便多饮了几杯,没过一会儿便觉得头重脚轻,跟父皇告了罪,先行回殿了。我平日里不胜酒力,今天或许是太高兴了,身上也跟着发热,热得我还没走进内殿便脱起了衣服。殿中的帐子全都放下来,或许是榆钱提前放的。但这奴才,也不知道提前点个灯,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怎么喊都没人答应。罢了罢了,我明早起来再与他说。我掀开眼前帐子,正待上榻,忽有一双柔软的手揽上我的脖子,我身子一僵,下意识要推开她。这人搂我搂得更紧,吐气如兰,娇滴滴道:“殿下,奴是皇后娘娘派来教与您晓事的。可别推开香奴啊~”她身上的确带了些香味,但我立刻会想到薛昭身上惯常的熏香味,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只会让我作呕。她见我愣住了,伸手摸向我腿间娇笑:“殿下,您这不是已经硬挺了吗?香奴这就来服侍您。”我被她触碰时,只感觉到无尽的恶心,满脑子都是薛昭的笑容和他身上的味道。此刻想到他,让我产生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与异常滚烫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的心里冷硬如霜。我被陌生的情绪劈成了两半,一半是不受控制的身体,另一半是极度清醒的头脑。我一把推开她,语气冷漠:“你们还给我下药?”女人愣了一下,继续娇滴滴地笑:“啊,那大概是娘娘想为您助助兴,定是不会害您的。要我说啊,殿下您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何必用这些劳什子的……”我冷淡开口:“滚。”女人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撕开帐子走出去,高喊着榆钱的名字。榆钱急匆匆地进来,面色有些慌张:“殿下,唤奴何事?”我身体发烫,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流动,叫嚣着让我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我用我仅存的理智扶着桌子,冷冷地看他:“把这个女人赶出去,给我打冷水来。”榆钱不得不应了,为我打来一桶冷水。我无视了那个女人被拖出去时的惨叫与哭喊,把所有人赶出去,用冷水浇了自己一头一脸。正是寒冬腊月,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一定不是个好办法,但我别无选择。身体逐渐冷却,我瘫在桶边,感觉心也跟着冷了。榆钱惊慌失措地进来帮我披衣服,看我木然的模样,竟然吓得哭出来。“殿下,殿下,您别怪奴,奴也只是听从命令啊……”我看着他,大概是目光太过冰冷,榆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的身体还在发颤,但我知道我有一件事一定要现在做,否则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拿令牌来,我要出宫。”……我坐着马车出了宫。这是我第一次出宫,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只有一个强烈的想法:见到薛昭。然而我怀揣着一腔冲动到了薛府门口,却没有勇气扣开那扇门。我要以各种身份和资格推开那扇门呢?一国太子,在年关的深夜出宫来找一个朋友?我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掩盖我真实的想法。虽然,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见他一面。我听见他们府中热闹非常,夹杂着少年少女的嬉笑声。他们还在院中放了几束烟火,我隔着一堵墙望天,看着同样的烟花,好像就真的同他站在一起了。等烟火放完,一切归于沉寂时,我平静地开口:“回去吧。”榆钱在旁边看着我,眼里含着泪,将方才的事忘记,这会儿他又是那个同我一起长大的小黄门了。“殿下,您真的不去吗?”我苦笑一声:“不必了。”马车缓缓行进,走出二里路时,忽闻路上有马蹄疾行声,在安静的路上显得尤为突兀。我心中意动,掀开帘子,正好撞进薛昭带笑的眸子里。“又接到你啦,我的小殿下。”我看见他时,本来熄灭的火又重新燃起来了,心也重新开始跳动。但他看见我的脸色时惊诧又愤怒:“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缓缓开口:“你能……再收留我一晚上吗?”等他答应,我不顾劝阻,毅然决然地跳下了马车。薛昭扶了我一把,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才是我想要的味道,别的任何人来都不可以。我觉得吹吹风或许能再清醒点,薛昭便牵着马陪我一起走,榆钱和马车在我们背后远远地缀着。薛昭自顾自地说着话,不忘随时观察我的脸色。“我家下人说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听描述像是皇家的马车。我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总觉得亲自出来看一看才安心。”他叹了一口气:“……幸好我出来看了,阿烨。”我们此时已经走到了转角处,背后的马车已经看不见我们了。我心中升起一种隐秘的冲动,好像做任何事都不会被人看见。今日我喝了酒,所以如果做点出格的事情,应该也很正常。于是我转头看着薛昭,轻声叫他的名字:“阿昭。”他“啊?”了一声,看向我时呆住了,眨了两下眼睛。天地茫茫,他是此时此地我眼中唯一的色彩。我前进一步,他忽然有些慌张,眼神闪躲着退后一步。我拽着他不肯放,他便不动了,沉默地看着我。我凑上前去,轻轻吻上他的柔软嘴唇。他大概是受了惊吓,想挣脱我,但没想到我力气比他想象的大,愣是没能挣开。我不得章法地咬着他的嘴唇,身体好像又热起来了。不一样,薛昭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原来我真的得了病,病名为他。只有他才能救我……我只愿他来救我。原本懵懂的情感一瞬间被摊开,怪异的梦境和情绪都得到了解释。情窦初开,原是薛昭……是阿昭。只是刹那间,我眼前出现了太多画面,甚至没能意识到薛昭到底是在推拒还是在默许。“阿昭……”我头昏脑涨,眼前一黑,倒在了他的身上。一切兵荒马乱,都交给明天吧。……Skr磕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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