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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忡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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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忡处方
怔忡中药
怔忡表现

大婚当晚掀开新娘盖头,他吓得腿软,和已故

阳春三月,柳絮飘飞。

今日城中有人家嫁娶,鞭炮阵阵,唢呐声声,引得众人争相观看,面容俊朗的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向两旁作揖,端的是春风得意。

“这不是韩家那位公子吗?长得可真俊,怪不得有那么多韵事。”

“呸,根本就是花心无耻,只可怜吕家那个小姐命薄福浅……”

“吕家小姐怎么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快说说,快说说。”

看热闹的人群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忿忿不平,还有人摇头叹息。

韩云波的耳边也飘来几句闲言碎语,他的笑容微微一滞,双腿夹了一下马腹,想走得快一些,大喜的日子,他可不愿被这些闲杂人等坏了兴致。

不过因为他这仓促一动,整条队伍的节奏被打乱,后面的人只好小跑着跟上,一时间显得有点乱哄哄的。

“韩郎——”突然之间,一声凄婉尖厉的呼唤响起,穿透了街上的喧哗,如一把利剑直刺入众人的耳朵。

韩云波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在马上愕然扭头,便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跌跌撞撞,奋力扒开围观的人群向他冲过来。

他一时有些蒙了,看那女子身量娇小,力气却大得惊人,三下两下便扑到了他的马下,紧紧拽住他的婚服下摆,仰起的一张粉面上涕泗横流。

韩云波还在发愣,一是确实事发突然,二是这张哭花了的脸他根本不认识啊!

“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他尴尬地想把自己的衣摆从女子手中抽出来,却发现对方抓得死紧,根本拽不动。

“呜呜……韩郎,你为何要娶别人……”那女子发髻散乱,珠钗横斜,只管揪住手中红色的布料嚎哭,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原来又是一笔风流债,周围的观众登时哗然,一个个兴奋地瞪大眼睛,伸长脖子,想看看这位到处留情的韩公子怎么收场。

“让一让!让一让!”一名小丫鬟带着两个健壮的仆妇气喘吁吁地赶来,拨开水泄不通的人群,去扯那名与韩云波僵持的女子。

“小姐,你别闹了,快跟我回去吧!”小丫鬟看到自家小姐的样子,差点给急哭了,无奈女子的手死活不肯放开新郎官的衣服。

韩家的人反应过来,也一拥而上,想拉开女子,谁知那女子像是被惹急的小兽,见谁咬谁,不时有人发出惨叫。

在一片混乱中,只听“嗤啦”一声,新郎官婚服的下摆硬生生被那个女子扯了下来。

韩云波被这个力道扯了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滚落,他好容易稳住身形,发冠也歪了,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破了,心中的火气噌噌直冒,对着那女子吼道:“我说你这个疯女人到底哪里跑来的?我压根不认识你,你是故意来搅局的吧?!”

女子抱着那块大红的布料,直愣愣地看着怒气冲冲的韩云波,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韩郎……你说过会娶我的……为何反悔?”

她此时的语气轻柔,话语哀怨,韩云波却蓦然打了个寒战,目光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

“对不住了,我家小姐近来得了癔症,一犯病就爱往外跑,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小丫鬟看到小姐安静下来,忙开口对韩云波道歉,并命那两个仆妇牢牢抓住小姐的胳膊,防止她再发病。

“说对不住就完了?这可是我们家公子大喜的日子,你看看,这衣服都给扯破了……”韩家的人气愤道。

韩云波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赶紧再去找一件婚服给我换上,别耽误了时辰。”

迎亲队伍喜气洋洋而来,匆匆忙忙而去,韩云波骑在马上,总觉得如芒在背,那个闹事的女子已经被家里人强行带走,可一想到她刚才说话的语气神态,他的心中就飕飕冒凉气。

因为那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了多时的人。

2

夏府,夏家老爷正大发雷霆,大骂家中下人都是废物,连小姐都看不住,让她跑出去大吵大闹,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

夏安馨此时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怀里紧紧抱着那块从韩云波婚服上扯下的布料,眼神迷茫,脸上忽悲忽喜,让人看了心惊胆战的,生怕她突然再次发疯。

小楠偷偷从门外看了一眼,心情十分沉重,她家小姐本来好好的,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简直跟“脏东西上身”似的。

想到这儿,小楠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怦怦乱跳,请来的大夫都说小姐是得了癔症,可她怎么觉得更像是中邪呢?

她又看了一眼神神叨叨的夏安馨,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于是赶忙跑去前院,想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

可她没想到,家里有客人拜访,那人穿着竹青色的衣衫,身姿如竹,眉目清朗,自带一种疏离淡远的气质,身边还跟着一名杏眸灵动的少女。

看到小楠傻乎乎地闯进来,夏老爷瞪了她一眼,然后对季疏明客气道:“季公子,这个便是小女的丫鬟小楠,关于小女的情况可以问她。”

季疏明点了点头,问了小楠几个问题,小楠有点摸不清状况,不过也都照实答了。

“季师兄,这宅子上空的邪气那么明显,还问什么啊,我们直接过去把那妖孽收了不就行了?”浅真心急地说道。

夏老爷吓了一跳,“难道小女是被什么缠上了?”

季疏明不赞同地看了浅真一眼,他一般都是做好准备,用最稳妥的方式解决,浅真此举容易打草惊蛇。

“夏老爷,不如让我们去见一见令千金吧。”季疏明暗叹一口气,开口说道。

夏老爷忙不迭地答应,亲自引着两人向后院走去,这师兄妹二人从天而降,自称来自落青山。世人皆传落青山是仙门,对于仙门中人,他自然多了一分信服和敬畏。

夏安馨依然犹如一块木头一般坐在床边,怀里抱着残破的大红色布料,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季疏明等人进来,她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季疏明只看了一眼,便转头淡然道:“可否让在下与夏小姐独处片刻?”

夏老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女儿,再看看眼神清明坦然的季疏明,他点头同意了,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浅真想留下,季疏明一个眼神过去,她只好嘟着嘴怏怏地退了出去。

3

季疏明也不废话,抽出背上的明光剑,指着夏安馨道:“识相的自己出来。”

夏安馨没有动,只是低着头“呵呵”笑起来,笑声是说不出的怪异,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季疏明眉毛都没动一下,目光冷淡地看着床边的女子。在他的眼中,那里凝聚着一团粉紫色的烟雾,夏安馨被牢牢地包裹在其中,全身如同牵线木偶,早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一个若有若无的女子魂重叠在她身上,掌握了她身体的主导权。

也就是传说中的附身,只不过这个魂似乎能力不足,所以需要那团粉紫色烟雾的帮助。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季疏明掐了一个剑诀,明光剑顿时光芒大盛,如同烈日灼灼。

“多管闲事。”夏安馨幽幽吐出一句,抬头露出一双怨恨的眼睛。

季疏明冷笑,“是我多管闲事,还是你愚蠢,找了邪魔帮忙,还挑了个这么弱的,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

夏安馨忽然激动起来,或者说是那团粉紫色的烟雾激动起来,发出另外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花靥已经很努力了,不许你这么说!”

季疏明讶然,忽看到夏安馨身上冒出了黑色的怨气,凶神恶煞地向他扑来。

“哎呀,你不要这么冲动,我们打不过他的!”清脆稚嫩的声音慌张道,粉紫色的烟雾竭力想拉住失去理智的夏安馨。

季疏明本想用明光剑逼退夏安馨身上的怨魂,但他想了想,还是改为闪身躲避,并顺手在夏安馨眉心一弹。

“啊——”随着一声惨呼,一道黑色的影子弹出了夏安馨的身体,摔落到一旁。

夏安馨则双目紧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怨魂的模样是一名身材瘦弱的女子,黑发覆面,白衣飘飘,看起来瘦骨伶仃,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粉紫色烟雾聚拢过来,轻轻托起怨她,给予她支撑和保护,虽然这团烟雾自己也是单薄得可怜。

季疏明冷着脸站在那里,没有进一步行动,反倒是明光剑的光芒渐渐熄灭了。

这两个家伙都太弱了,弱到他不忍心出手,他都要怀疑自己一开始是不是看错了,明明在宅子外感受到的十分强大。

“不管你们是因为何种原因附身于人,夏家这位姑娘是无辜的,我要将你们带走,聪明一点的话就不要反抗。”季疏明沉声说道。

“不行啊,花靥答应吕姐姐的事情还没有做到,这位大哥哥,求求你宽限几天好不好?吕姐姐没有恶意,只是心愿未了……”粉紫色的烟雾焦急地变幻着哀求道。

季疏明无动于衷,“她已生怨气,再不送去往生,恐怕就要化作厉诡了,还有你,一只小小的魅魔,还敢跟我讲条件,不怕我杀了你吗?”

粉紫色的烟雾瑟缩了一下,虽然没有形体,却能感觉到她此时委屈巴巴。

“跟我走。”季疏明懒得再多言,伸手想先收起来再说。

不料斜刺里一道紫色的光芒打出,阻住了他的去势,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脚踩紫色莲出现在半空。

她额生紫色魔纹,一双紫眸光华湛湛。

“季师兄,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浅真察觉到了房中的变化,心急之下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

“是你?!”她看清女子生有魔纹的脸后惊怒交加,一边摆开架势,一边跳到季疏明身边,扭头嗔怪道,“你那晚还护着她,说她不是妖女……也对,她不是妖女,她是魔女,季师兄,你可别再被她骗了。”

季疏明额角隐隐作痛,知道浅真是认错了人,他自然认得这名与璃若模样相像的女子是谁,当初还是他亲眼看着她入魔,差点杀了璃若。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挥手将大开的房门关上,以免误伤无辜,然后把浅真拎到一旁,命令她道:“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粉紫色的烟雾趁机悄悄地带着吕四娘,溜到璃苏身后,弱弱道:“魔尊大人……”

璃苏微微一笑,柔声道:“花靥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季疏明的眉头皱了皱,“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魔尊?”

璃苏淡淡笑道:“在这世间,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要谢谢阁下当初的不杀之恩。”

季疏明似是想到什么,嘴角破天荒扯出一抹笑来,“不敢当,说起来季某也该谢谢大人你。”

璃苏不解,却没有多问,而是颔首道:“魔界如今安分守己,不想与正道为敌,今日阁下可否高抬贵手,放这只小魅魔一马?”

季疏明爽快地点点头,“好啊,不过你得让她保证不再纠缠夏家姑娘,下次再被我抓到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浅真在一边急得跺脚,为什么季师兄一看到这个女人就立场不坚定,真要气死她了。

魅魔花靥在璃苏的授意下,乖乖地向季疏明做了保证,季疏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将怨魂吕四娘一同带走了,只是最后告诫了一句:“记住,她的时间不多了。”

4

璃若偶然来了兴致,在院子搭了个秋千架,晚上看外面月色正好,便撤了后院上空的幻象,放了真正的月光进来。

她赤着雪白的双足,优哉游哉地荡着秋千,与满院的韶颜花一起沐浴着月光。

金眼乌鸦作为胭脂店才加入的新成员,对什么都很好奇,扑棱着翅膀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不小心蹦到了白猫身上,被呼了一爪子。

“嘎?”金眼乌鸦飞到半空里扇动着翅膀,歪着头观察白猫,白猫鄙视地看了它一眼,优雅地迈着步子想换个地方睡觉。

金眼乌鸦却以为白猫在跟它玩,兴奋地一个俯冲,扑到白猫身上,一猫一鸟滚成一团。

“喵呜!”

“嘎嘎!”

霎时间猫叫鸦啼,白毛黑羽乱飞,璃若觉得头都大了,上前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两个小家伙分开。

“小白,小黑是新来的,你稍微让着它一点好不好?”璃若语重心长地对白猫说道,白猫傲娇地一撇头,哼,都不经过它同意,就私自带了一只蠢乌鸦回来,它拒绝。

金眼乌鸦根本不是白猫的对手,被扯了不少黑羽下来,看起来都有点光秃秃的了,可它却浑然不觉,还一个劲想往白猫身边凑。

璃若也拿这只蠢萌的乌鸦没有办法,这家伙整天傻呵呵的,格外喜欢黏人,到目前为止除了特别能吃,还没发现有其他不凡的地方。

璃若都怀疑是不是痋婆婆临死还坑了她一把,怕这只贪吃的乌鸦饿死,才当作酬资塞给她了。

为了防止它再跑去找虐,璃若把金眼乌鸦送到前边屋子里,那里有她准备好的一堆零嘴,金眼乌鸦看到吃的果然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蹲在那里开吃。

璃若返回后院时,看到花丛里有一团雪白的毛球在晃动,应该是白猫钻进去了,紧接着又一团雪白的毛球滚过去……

咦?璃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有两个小白?

“璃若姐姐!”一个长着浅碧色眼睛的小脑袋探出来,高兴地唤了璃若一声。

璃若这才看清,第二个毛球原来是那只名叫“花花”的幻虚兽,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了胭脂店。

“你怎么来了?”璃若蹲下身点了点它的小鼻子。

花花皱了皱小鼻子,抱怨道:“落青山上好没意思,冰块脸把我扔在落青派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那些女弟子一个个看到我两眼放光,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吓得我只好偷偷溜走。”

璃若被它逗乐了,拿出一些灵气胭脂喂它,白猫趴在一边瞪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在璃若心中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喵呜——”白猫蹭蹭璃若的裙摆,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鸳鸯眼,充满无辜地看着她。

璃若果然抵抗不住,弯腰将白猫抱起,亲昵地用脸蹭它雪白的长毛,“小白最可爱了!”

白猫脸一僵,习惯性想挣扎,眼角瞥到花花羡慕的目光,心一横便不动了,任凭璃若蹂躏。

“咳……打扰了。”一声轻咳传来,带着些许的尴尬。

季疏明一进入胭脂店后院,便看到璃若抱着白猫在嬉戏,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他默默地瞄了一眼那只被璃若抱在怀里的白猫。

“季公子,有何贵干?”璃若的笑容慢慢收敛,重新露出一个惯有的礼貌微笑,白猫趁机逃脱了她的魔爪。

“幻虚兽是不是在这里?我来寻它。”季疏明神情自然地说道。

吸饱了灵气的花花正惬意地四仰八叉躺着,听到季疏明的声音小脸立刻皱成一团。

为什么它刚跑出来没多久冰块脸就找过来了,他不是出门去了么?

“我在这里。”花花无精打采地爬到季疏明的肩头,对着璃若挥挥爪子,“璃若姐姐,我先跟主人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季疏明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如刀一般扫了肩膀上的幻虚兽一眼。

不是说契约灵兽与主人心灵相通吗?你这么着急是走几个意思?

花花回斜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它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主人动了什么心思,可它就是不想帮他怎么办?

“对了……季某还有一件事想与璃若姑娘说。”就在璃若准备开口送客的时候,季疏明抢先一步说道。

“我见到那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子了,就是之前我告诉过你她入魔了的那个。”

说到这儿,两人的视线自然而然交接,季疏明看到了璃若眼中一闪而过的触动。

“她……现在怎么样了?”璃若垂眸道。

“看起来混得不错,已经是魔尊大人了。”

璃若轻点螓首,对季疏明由衷道:“多谢告知。”

这就完了?怎么不多问几句?季疏明有点心塞,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地回道:“客气。”

“主人,我们还不走吗?”花花天真地说道。

季疏明恨不得把这个猪队友直接丢回落青山,然后让那些师妹们来好好“疼爱”它。

无奈之下季疏明只好告辞,带着幻虚兽转身离开。

璃若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刚才季疏明的脸有点臭臭的,好像没有人惹他吧?

5

季疏明刚走没多久,又一位访客上门来了。

“璃若,好久不见。”璃苏注视着璃若,目光平静。

璃若刚从季疏明那里得知了璃苏的消息,所以看到紫眸的璃苏出现,她没有表现得太惊讶。

“好久不见……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喊姐姐,还是喊魔尊大人?”璃若缓缓打量着变得陌生的璃苏说道。

璃苏嘴角一勾道:“你还不明白吗?其实一开始我们都错了,我们从来都不是姐妹,而是竞争者,只有把对方吞噬才能获得真正的圆满。”

璃若也笑了,原来璃苏比她看得透彻。

“那你今天来,是想获得圆满吗?”璃若问道。

璃苏摇头,“不,璃若,我不会再对你动手的。”

“为什么?”璃若不解。

璃苏伸手抚摸着一朵韶颜花,那朵本来含苞待放的花刹那间绽放。

“因为我毕竟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我璃苏虽然入魔,但并未完全迷失本心,在这个人情还上之前,我不会对你动手。”

璃若似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是暂时维持现状,一旦你还了我的这个人情,我们就将会是敌人,对吗?”

璃苏含笑点头,“是的,璃若,希望你永远没有让我还人情的机会。”

璃若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徐徐吐出一口气说道:“好,我明白了。”

璃苏招招手,一团粉紫色的烟雾怯生生地从她身后飘出来,对着璃若摆动了一下,像是在打招呼,还发出清脆如同小女孩的声音:“这位姐姐好。”

“这是?”璃若看向璃苏。

“这孩子是一只心魅,尚未化形,”璃苏顿了顿,看到璃若睁大了眼睛,像是猜到了什么,便坦然道,“没错,她出自我心,是我对昊风的执念化作的心魅,我将她分离了出来。

“她的名字叫作花靥,因为修行尚浅,需要吸收世间女子的痴心执念成长,谁知第一次出去做任务,便差点搞砸了,恰好遇到了落青山曾经救过你那个的人。”

“季疏明?怪不得他说他遇到了你。”璃若了悟道,“不过你把她带到我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璃苏转头唤道:“花靥。”

粉紫色烟雾答了声“是”,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吕四娘放了出来。

吕四娘如今的情况十分不妙,双眼白眼仁多过黑眼仁,脸色青黑,双手指甲尖长,口中发出似哭非哭的声音,听起来吓人得很。

“怨魂?不……这是马上要化成厉诡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璃若的眉头皱了起来。

花靥像做错事的孩子,整团雾都不精神了,“都是花靥的错,答应了吕姐姐要帮她完成心愿,结果反而让她受了刺激。”

“她的心愿是什么?”璃若追问。

“吕姐姐的心愿是……”

“璃若!”璃苏忽然打断了花靥的话,与璃若对视,“你猜到我来这里要做什么了对吗?难道不问问我要拿什么交换吗?”

璃若嘴角翘起,注视着璃苏说道:“璃苏,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既然我能倾尽全力培养韶颜花,守护了你几百年,那么,我便不差再多浪费这一点。”

璃苏看着璃若洒脱的笑容,半晌没有接话。

6

最近关于夏家小姐的消息在城中不胫而走,经过各种添油加醋,形成多个离奇的版本,不过流传最广,可信度也最高的一个便是——韩云波移情别恋,抛弃了自小订婚的吕氏表妹另娶他人,吕四娘含恨而终,所以附到夏小姐身上大闹迎亲队。

幸好有高人路过,替夏小姐赶走了身上的邪祟,说起来,最这位夏家小姐倒霉了,明明没她什么事,偏偏被缠上了。

人们纷纷对夏安馨报以同情,对她那天的当众失态都表示了宽容。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韩云波就没这么好运了,刚刚成亲便被冠上了“负心薄幸”的骂名,出门便被人指指点点,连新婚妻子都受了连累,听了闲话回来跟他又哭又闹。

韩云波心烦意乱之下喝了不少酒,半醉半醒之时,恍惚看到一个娇弱娴静的女子在对他微笑。

他忍不住痛哭流涕,“四娘,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韩家不会允许家中长子娶一个命不久矣的孤女的……你放过我吧,来生来世我们再做夫妻,我一定不会再负你。”

吕四娘与他是表兄妹,两人幼时曾定下婚约,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美好时光,后来世事变动,吕四娘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孤身投靠到了韩家。

寄人篱下的生活可想而知,吕四娘本就体弱多病,又遇人生变故,若不是与韩云波的感情支撑着她,恐怕她早活不下去了。

可惜韩云波是个花花公子,当面与吕四娘信誓旦旦,非卿不娶,转头出去就勾三搭四,后来还与于家小姐看对了眼,托媒人一说合,两家门当户对,便定下了婚期。

可怜吕四娘病重之时,左盼右盼等不到心上人,却从下人口中得知韩云波要另娶他人的事,最后一口怨气上不来,吕四娘郁郁而终。

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被韩云波当作是酒后幻觉的女子竟然渐渐清晰。

韩云波的醉意一下子被吓飞了一半,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吕四娘一脸温柔地坐在对面,一如她活着的时候。

“啊——”他刚要出口的惊叫戛然而止,白眼一翻倒在地上,在他身后有一团粉紫色的烟雾举着一个青花瓷瓶,正是花靥用瓷瓶砸昏了韩云波。

“搞定,吕姐姐,我们开始吧。”粉紫色的烟雾一卷,屋中的两人都随着花靥一起消失了。

7

韩云波晕晕乎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红色,红色的喜烛,红色的床帐,还有到处贴的大红喜字,连他身上穿的都是喜袍,让他有种回到成亲那晚的错觉。

正在怔忡之时,一位穿着嫁衣的女子头罩盖头,莲步姗姗地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条结了花球的绸带,将绸带的一端向他递过去。

韩云波本能地想闪躲,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伸出去,接过绸带,然后轻轻牵着新娘走到堂上。

没有高堂,没有司仪,没有宾客,一对新人默不作声地拜了天地,像是两个木偶在演一出怪诞的哑剧。

韩云波心中对这怪异的一幕惊恐不已,脸上却挂着喜悦的微笑,与新娘礼成之后,挑去了她的盖头。

吕四娘精心妆点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粉面朱唇,竟是出人意料的美丽,可在韩云波眼中只有惊悚,他看到的是吕四娘死人一般惨白的脸,血红的唇,恨不得马上昏过去算了。

但该死的身体却温柔地看着吕四娘,并与她喝了合卺酒。

“韩郎,我终于嫁给你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吕四娘望着韩云波忽然开口,眸中泪光盈盈,她伸出苍白冰冷的手指抚摸着韩云波的脸。

韩云波的身体不能动,眼中透出了震惊和惧怕,因为吕四娘的脸竟然出现了细细的裂纹,下巴处还崩毁了一角。大婚当晚掀开新娘盖头,他吓得腿软,和已故未婚妻长的一样。

吕四娘似有所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那人给我胭脂时,嘱咐我不要说话,是我没有忍住,罢了,心愿已了,韩郎,你我就此别过吧。”

眼前的景物渐渐扭曲,形成了一团红色的漩涡,韩云波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吕四娘破碎消散的身体……

没过多久,韩家那位风流公子因受到惊吓大病一场,病好后总是疑神疑鬼的消息又传遍全城,人们都说他这是遭了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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